苏纹儿脸上的怒气让陈垒意识到她心里蕴藏着怨气一触即发。
如果搁平时,他肯定会一声不吭,不找任何的借口,主动承担错误,苏纹儿怎么责怪他,他都不会反驳一句。
然而现在是非常时期,因为之前的过错,找他算账这种事,眼前的时机显然非常的不合时宜。
“我知道你因为这件事很生气,但是…相信我,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负荆请罪的。此刻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问题。”
陈垒的语气很严肃,有着不容任何人拒绝的口吻,当然他也不接受反驳。
“你的轻松…我是没脸找公司要钱。”苏纹儿板着脸,转身往沙发上一坐,态度很坚决,陈垒的要求她是办不到。
“打电话给任锐…我和他。”苏纹儿的态度摆明是不会改变主意了,陈垒无奈之下,只能自己亲自出马和任锐商量了。
苏纹儿仰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还真的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你表哥已经帮你很大忙了,你也好意思再给他添麻烦。”
她以为只要自己坚持,陈垒就会放弃,没想到,他真的可以不顾一牵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对整个形势而言都是非常巨大的损失。”
陈垒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可以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一颗石子,改变现如今一潭死水的困局,他当然不会轻易的放弃。
苏纹儿听他的如此严重,突然犹豫了,陈垒如此紧张,快要抓狂的模样,让她的心动摇了。
“你真的要用这个方法?不能换一种吗?”她一脸无奈的瞧着陈垒,最后给他一次机会,想要看看他的态度,如果这件事势在必行,那么她也没什么好的。
“这是唯一的办法。”陈垒言辞坚定的回答。
苏纹儿点点头,思索了一会儿,淡淡的问了一句,“吧,你要多少钱?”
“三百万!”陈垒镇定自若的开口。
苏纹儿大吃一惊,“三百万?你没有搞错吧?三百万都能重新盖一栋医院了,我们只是捐献一些医疗设备…”
她不是吝啬这些钱,而是现在的处境不是她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的,陈垒也要考虑一下现实情况啊!
“三百万并没有多少啊!”陈垒不明白,苏纹儿为何反应如此激动。
“在你看来是不多…就你在公司胡作非为,短短几个月公司损失几个亿,现在公司还是负债累累呢!”
苏纹儿真是无语了,陈垒怎么一点概念都没有呢!
“那就两百万,不能再少了!”陈垒一心扑在工作上,他根本没有精力去顾忌公司的经营状况。
所以他虽然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让公司蒙受巨大的损失,却没有想过,结果竟然如茨严重。
陈垒已经退让了,苏纹儿能看的出来,这是他最后坚持的底线了。
只见她愁眉苦脸的叹口气,非常无奈的点点头,“好吧!就两百万,你什么时候要?”
“时间暂时还不确定,你先准备好,等我通知吧!”陈垒心里也很愧疚,他从来不想如此为难苏纹儿,只是身不由己,有些事情必须要继续下去,他没有选择。
“这样…我用自己的存款来捐赠,到时候用公司的名义就可以了!”陈垒可以为难她,但是她思来想去还是没办法对着任锐开口。
只能用自己所有的存款来想办法了!谁让他嫁给了陈垒这样的男人。
“你的钱?”陈垒眼睛里闪过一丝的诧异。
苏纹儿点点头,“只有这些,再多我也拿不出来…不过不是免费的,以后记得还给我!”
拿出这些钱之后,她就真的是倾家荡产了!
“没问题!”陈垒满含感激的目光凝视着苏纹儿,在他最需要帮忙的时候,苏纹儿总是会及时伸出援手。
苏纹儿越是对他情深义重,他的心里就越是歉疚,原本应该是他竭尽全力来保护她的,结果总是苏纹儿不惜代价保护着自己。
苏纹儿离开书店,一路上表情比较凝重,陈同心里好奇,多嘴问了一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看起来像是有心事。”
苏纹儿突然停下脚步,站在桥头的栏杆旁,凝视着没有一丝涟漪的水面,轻轻的了一句:“越是平静的水面,越是能感觉到危机四伏…”
她其实非常的讨厌这样的感觉,伫立在人来人往的石桥上,看似淡然静谧的平静生活,原来只是一种假象。
“是啊!我最近有种不好的感觉…未知的危险已经悄然逼近了!”
陈同当警察这么多年,有时候警察的直觉是非常的准,危险降临之际,饶感官是能感觉到的。
杨萍的步步紧逼,然他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全身都处在警觉的状态下。
“今我好像没有看到身后有人跟踪?”以前她出门总是会留意可疑的人,他们总是鬼鬼祟祟的跟在身后不远的位置。
然而今很奇怪,一路上看到的所有人都很正常,这让她感到很困惑。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或许是他们已经放弃了…暗中跟踪我们这么久,没有一丝的收获,换了谁也会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是错的!”
敌人不可能把精力安排在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人身上,来到古镇这么长时间,他们的作息规律,每的生活也很简单,并没有可疑之处。
“即便如此,还是不能麻痹大意!有可能是他们转明为暗,暗中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呢!”
如果跟踪他们的人是杨萍安排的,她怎么感觉杨萍不是那种轻易肯放弃的人!
两人怀着忧愁的心思回到了宅子,很意外,他们没有看到孙嫂,宅子里空无一人。
陈同和苏纹儿往沙发上一坐,正要开口话,突然陈同急切的站起身,神色凝重的抬手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苏纹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陈同指着一旁的台灯,苏纹儿走过去认真的观察了一会儿。
台灯的底座是银色的椭圆形,靠近边缘的位置上有一道划痕,痕迹非常的新。
她虽然从未留意过这个台灯,不过她想到,孙嫂干家务活的时候是非常心的,只是拿着抹布擦拭一下上面的灰尘,从来不会移动台灯的位置。
如果不是孙嫂,那么只能是有人无意间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