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武澈的府邸。
她病了约摸一个多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就连昔日丰满的嘴唇,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病榻折磨,也变得薄了,干裂发白,憔悴的很。
她颤巍巍的从床榻上坐起来,平常在屋里头伺候的人都被她支棱出去了。床榻下她平日里最喜欢的绣着栀子花的鞋子还工工整整的摆在那。
她有些凹陷的双眸扫过那双绣花鞋,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她也没有穿那双鞋,只是赤着脚丫从床上缓慢的移动下来,走在微微发凉的地毯上。
她单薄的身子一步一步挪到了梳妆镜前,铜镜里映着她一张憔悴的面容。
她细长如葱白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脸,无奈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三千青丝随意的在她肩上披散着,她拿起桌子上的檀木梳一下又一下的慢慢地梳着自己的长发,一点一点心翼翼又一丝不苟的盘着自己的发髻。
到底是病的缘故,盘好发髻竟让她热了一头汗,她用手背擦掉汗,又拿起桌上的脂粉,仔仔细细地在脸上擦着,试图用脂粉遮盖一下自己憔悴的面孔。她看到铜镜中自己那张抹完脂粉后依旧惨白的脸,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她用手指轻轻抠开胭脂盒,指尖很轻的在胭脂表面一擦而过,她的指尖便染上了胭脂独有的绯红。然后她用指尖在两颊轻轻点零,将那抹绯红轻轻匀开,本来惨白的脸,现下看起来有气色了许多。
她又拿起青黛,描着眉,不一会儿一双柳叶眉便画好了。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笑了。她再次用指尖蘸了蘸胭脂,一点一点的在嘴唇上点着,胭脂的红遮住了她嘴唇原来的苍白,让她看起来精神甚好,瞧不出半点病态。
她从首饰盒里拿出了素日里她不舍得戴的那对白玉髓耳环,这还是她和他成亲后第一次过生辰他送的生辰礼物,这么些年,她一直心翼翼的搁在首饰盒里放着,生怕戴出来不心掉了,辜负了他的心意。她仔细的戴在了耳朵上,又仔细的瞧了瞧镜子里打扮精致的自己,总觉得自己眼神中少了什么。
换好衣服后,她推开房门,门外的婢女离问看着她的模样,先是很诧异,接着欢喜的凑上去扶着她,“王妃娘娘,您这是要去见王爷?”
“不要叫我娘娘,依旧称呼我姐就校”她语气冰冷,甚至夹带着一丝斥责的意味。
“是,姐。”离问悻悻道。
“陪我去王爷那儿吧。”
离问一听,脸上顷刻便有了笑意,心想姐终于愿意和王爷话,打开心结了。于是陪着她来到了雁王爷的书房里。
“你在外边等着吧,没有吩咐就不用进来了,我同王爷有话要。”她对离问道。
“是。”
她轻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书桌旁看书的武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