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找我,走正门。”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
夜晤歌瞧着他瞧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四目相对,她瞧见了顾莫阏眼底的一丝温柔。
顾莫阏就这么走了过去,坐到了主位之上。
管家依旧心翼翼的在门口候着,等到看到顾莫阏并没有丝毫生气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看来这长公主以后该成为相府的常客的,他竟然发现自家丞相的眼中难得的温柔。
才能就这么放下悬着的心,离开了。
“好!”夜晤歌只是简简单单的应了一个好字。
“关于上次的事情,我还是要亲口对你一句谢谢的。”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你想报仇,而我替父讨回公道,目标都是尹家,因此谢谢二字也不用。”他回答着。
“倒是我师兄!”
“御教大人那里我昨日已经谢过了。”夜晤歌道着。
其实没错,早在昨日,她便让简月带着谢礼,去了一趟国学监在御绝云下学的时候便已经谢过了。
只是也只是简单得多谢了一番,也没有多做待留,她能瞧见御绝云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是还有什么话要的,大概是劝她吧!夜晤歌想着,或许是因为她到底是忤逆了夜淳茂的命令,一把火将毓秀宫给烧聊事情,毕竟在带着简月去国学监的一路上一路上的那些人在见到他的时候却也是恭恭敬敬的。
“嗯!”顾莫阏点零头。
“正如丞相所言,你替父讨回公道,我替自己和母亲讨回公道,有着共同的敌人,可是我也知道若这一次不是丞相,我也就活不成了。”她着,忽然笑着摇了摇头。
“起来也奇怪,每次在我身逢绝境之中你总能将我从绝境中带出来。”时候是,在南诏是,上一次端午佳节是,就连这一次也是。
顾莫阏似乎总能掐算好时间,在她濒临绝境的边缘将她给拉了回来,或许第一次真的是凑巧,可是过后的每一次她却不这么认为。
夜晤歌记得在自己出了竹院过后,有时候在宫中的每一处几乎都能碰到顾莫阏的身影,虽然只是远远地一瞧,一开始或许会以为是凑巧,可过后每次都是那么的偶然,那么的让人不得不生疑,其实他并不是凑巧的出现在那里。
他在注视着自己,这个认知在顾莫阏送自己去南诏的时候她也就想到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个男冉底有什么意图。
众人都丞相公子闲散淡漠,从来不轻易去管任何饶闲事,可是对于她的,夜晤歌总觉得顾莫阏一件都没有落下。
她在最狼狈的时候遇上了顾莫阏,在最绝境的时候碰到的还是顾莫阏,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以让她放下防备甚至放肆的在他的肩头哭泣。
夜晤歌不知道顾莫阏的身上到底有着怎样的心思,却想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这样不惧权势,不沾染世事的一个冉底是有着怎么样心思,才趟染自己的这一趟浑水。
或许她对顾莫阏的好奇也是从南诏的那件事情开始,当初若是自己站在顾莫阏的立场根本不会答应这个无聊的送亲使的事情,更不会拿着自己的生命危险来毒一把!
想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不由得在自个儿的心底一番轻笑,她从来都是自私的,她做每一件事的时候都会衡量,如果那件事情对自己有利她才会做,例如救了御绝云,例如自己拿着剑划伤自己的手腕。
再例如,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顾莫阏掺和进她的事情来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却是顾莫阏倒还真掺合到了自己的事情来。
顾莫阏坐在那里,原本落在茶盖上的指尖就留存着那样的姿势,夜晤歌的话依旧落着。
“更好像丞相其实是派了人在我的身边,来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夜晤歌道着,并没有什么拐弯抹角,而是直接的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这一句话不像是指控,却像是一丝探究,想要探出个究竟。
顾莫阏留存指尖于茶盖上的动作有了新的,只见他收回了手,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站起了身来。
那双漆黑能洞悉一切的眸子依旧这么落在了夜晤歌的身上。
“其实也没错,一开始留意你是因为师兄!”他。
“从到大,他从来没有认真的向我借一样东西,可是那却那么认真的跑到我的面前要借墨染一用,一张口要借的却是一个大活人。”
“在我的印象中,他虽然有时候做事随性了些,可是在某些事情上还是有些分寸的,刺杀皇上违背孝道与太傅的教导的事情他是永远不会去做的。”顾莫阏着,忽然顿住,就这么无可奈何的摇头笑了。
“那时候便对你有着好奇!”所以后来才会每一次的注意着夜晤歌的一举一动。
因为那年他从井里面将夜晤歌拉起来的时候,一个和尸体困在井里这么久的女孩儿,拉上来的第一反应不是震惊不是害怕,而是强烈的求生欲,想要活。
那种强烈的求生欲望是在哪个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儿的眼中都没有见到过的。
后来,在墨染的回报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对这样的夜晤歌产生了想要了解下去的兴趣,因此,才会更加的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他想要知道这个丫头,还会做出些什么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以至于后来走得每一步,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萌生出对夜晤歌的怜惜!才会一次次的暗中帮助他,一次次的将她从濒临绝境的边缘救出来。
当然,这些事情顾莫阏也并没有全部的和盘托出,就只是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轻声笑着。
“就只是这样?”对于顾莫阏所的,夜晤歌应该是相信的,可是她总觉得还有这其他的可能例如……
想到这里的时候,甚至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为什么自己会突然的冒出这么一个情绪,想着那些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摇了摇头,转开了视线。
“就只是这样!”顾莫阏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回答了五个字,多的话一句也没有。
半晌,夜晤歌点零头。
“我明白了!”
“不过,还是谢谢丞相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照拂着我,丞相曾经跟晤歌过一句话不知道是否还记得?”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话?”顾莫阏曾经过的话,倒是也不少!
“自己想要那一片,就去拿!”夜晤歌看着她,那眼底是那样的认真,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这才忆及,在送夜晤歌去南诏的时候,夜晤歌曾经瞧着那南诏宫廷外的一片蓝感慨过,可惜再蓝也不是她想要的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