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这一番蹩脚的辞,段相爷明显地表现出了不屑。但是他强忍着不,只是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望着我道:“回去吧。”罢也不等我了,也不强迫地牵着我的手了。自己提着纱灯就转身往回走。
独留我站在原地挠着头,抬头望了望远处黑漆漆的,又回头望了望他潇洒的背影,一时反应不过来。
直到路边树上的破寒鸦又凄叫了几声,我才如梦初醒胆战心惊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拽了拽段相爷的衣襟,心翼翼地试探,“你……生气了?”
段相爷忽然停下了他那脚下生风的步伐,我一时不察差点又撞到他的后背。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笑意盈盈的反问道:“我生什么气?”
他这么一笑一问我顿时也觉得是自己有毛病了。
从前和董公子相处时我总是爱有意无意间惹他生气,他一生气就不爱搭理我,以至于后来和旁人相处时那人一不搭理我我就觉得那人一定也在生气。
如今看来,莫不是我多想了?我有些尴尬地揪着自己的衣襟,低头踢脚下的石子玩,半晌才道:“你没生气就好。”
段相爷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把折扇,往我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数落道:“真想把你这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跟个傻子似的。爷不过是坐了一马车,有些腰酸背疼,想出来活动活动筋骨,这会也该回去歇着了。”
我下意识地揉了揉头,默默地想段相爷大晚上的出来活动筋骨非要我出来陪着还拉起了我的手,莫不是其实是他也怕黑,但又不好意思让十九知道,所以才找了我?我同他面对面站着,稍一低头便又见他手中提着的纱灯一晃一晃的,于是没再多想话就从嘴边溜了出来,“相爷你也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