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从酒店会议室回来,底下的衬衣被汗水湿透,整个人直接瘫到了沙发。
作为习武之人,一辈子也用不几次这种姿势。
等他调整完内息,我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久。
老马对我说:“我这记者招待会答得还不错吧?是不是比你之前想的好多了!”
我原本给老马想了一出“公司运营艰难,不得已为梦想发骚”的苦情戏,很需要老马的演技。
我说:“好像是啊,这套路实在太狗血,太老套了,至少有一半媒体不会发,反正发了也没什么人看。”
老马说:“但还是会有人看的,我们这戏还得接着演一演。”
我点了点头:“倒也是,咱们还得找个枪手来背锅。”
老马摇了摇头:“枪手不行,这戏演就要演得逼真一点,这锅得让李鹏飞来背。”
“他之前结婚,我们让他出尽了风头,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是我们的CEO,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CTO。”我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没办法,要做的漂亮,只能这样。再说我们另一个更大的问题还没解决,可不能在眼下的问题栽了。”
一将成名万骨枯,血要有人流,锅要有人背,自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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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鹏飞走的时候只背了一个包,一个很大的包。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带走。
他没有删库,没有委屈,也没有抱怨;他甚至还在出门前来到老马的办公室,郑重地道了谢。
因为老马给了他十几万作为赔偿。
这个没有头发的年轻人,大概因为以前的小恩小惠和当前丰厚的补偿金,迷失了眼睛和心。
他可能没想到,在他漫长的人生履历,这黑色的一笔,可能永远都抹不去。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与其担心他,还是花点心思担心担心我们自己吧。
原以为漂亮的反击,变成了回马枪,捅自己人的回马枪,这两天的事情一闹,平台旗下的主播,跳槽得更厉害了。
但是我们几个都只是干着急,谁也不敢乱出主意。毕竟大家都没有经验,生怕自以为的锦囊妙计,使出来却是臭棋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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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样混吃等死的日子过了几天,平台的主播流失率竟然慢慢降低了。
一星期后,老马问我:“昨天走了多少主播?”
我说:“昨天只有十六个稳定直播的主播没有播,但是跳槽的应该只有三个,我在斗鸟看见两个,猫牙一个。”
“剩下的十三个可能只是单纯出了意外。”
“另外,我们平台昨天新注册的主播有十九个,其中有两个看起来还不错。”
老马听得连连点头:“我早说嘛,这种鬼蜮伎俩,就是不攻自破的!”
我说:“那咱们要是做了正确的事,结果肯定会更好呢?”
不到一个月,公司的主播走了接近一半,我们现在已经没有资格跟另外两家公司叫板了。
老马说:“那可不一定,你知不知道这世界最厉害的剑法,就是无招胜有招!”
我说:“是不是独孤九剑呀?我好像听说过,那只是无招,并不是不出手。”
老马一拍大腿,说道:“你说得很对!没想到你也有点武学悟性!”
“咱们不是不出手,咱们要不按常理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