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一列火车“咣哧咣哧”的碾压过铁轨,缓缓开进了前方的站台。
铁轨两边,昏黄的路灯照耀着无数在灯光下起舞的蚊虫。
“各位乘客请注意,松城站已抵达。需要下车的乘客,请拿好您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人们头顶上方的播音器中响起了乘务员的提示声。
这时,坐在软铺中的林姝听到松城站到了,便站起身来收拾东西,拎着她的大行李箱下车了。
她下来这辆列车没多久,列车便关上了车门,继续启程了。
透过一扇扇方形的玻璃车窗,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在车厢里睡得东倒西歪的人们。
当她拖着行李朝出站口走去的时候,那些车窗里的人们也在看着外头亮起灯光的站台,看着那些在夜色中步行的旅人。
一处靠窗的硬座边,一个面色烦躁不安的男人正想起身去车厢的隔间里抽支烟,可就在他站起身的时候,一双眼睛突然瞥见了一个拖着行李箱从他眼前路过的女人。
这一刻,男子惊得嘴上叼着的香烟都掉了。
是这个女人!他要找的就是女人啊!
因为老大的吩咐,他在这趟列车的第三站就上车了,然后前前后后将车子里找了好几遍,结果都没有找到这个女人。
他以为那个女人肯定是在第二站的时候下车了,却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在这趟车上!而且她现在才刚刚下车!
那他为何没有在车上找到对方?
对了,是软卧,是很少有人去坐的最贵的软卧!
这个女人肯定是买了软卧的票!
该死的,他怎么可能会猜到一个买了硬座票的人会去换乘软座啊?!
想清楚自己搜寻中出现的盲点后,男人急得想要立即跳下车去追林姝。
然而此时车子已经开动了,车门不可能在行驶状态下打开。
情急之下,他伸手打开了火车的车窗,想要从窗口跳下去。
然而这辆绿皮车的车窗是新款的型对开的玻璃窗,饶脑袋和身子根本钻不出去。
眼见着林姝的身影渐渐被火车落在后头,看不到影儿了,男惹时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能直接打碎玻璃跳下去。
然而他身边邻座的几人都发现了他的异常举动,一个个都好心上前劝阻他。
一位大婶见这年轻人表情痛苦、似乎想要跳窗,忍不住语重心长的劝解道,“伙子,你还年轻啊!生活里的什么坎儿都会过去的,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男人听了这话,神情更加抓狂了,他什么时候有想不开了?
坐在大婶身边的老大爷也是不住的点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太娇气了。有点风浪就哭着喊着受不了,吃不得半点苦。想当年我们遇上闹大饥荒的时候,多少人饿到吃树皮、吃泥土巴子才能活,那时也没人喊一个苦字。和那些活生生饿死的人比起来,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福气了。”
“年轻人,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听到老大爷的话后,男人无力的用手扒拉着车窗玻璃,一脸绝望的趴在列车的内壁上。大爷,我真的没有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看来他现在是没办法跳下这列火车了,现在他只能等到了下一站下,然后再想办法折回来这个城剩
见男人重新将车窗关上,神情恢复了平静。
大婶点头赞许道,“伙子想明白了就好。”
男人:……
他默默的站起身来,手里从兜中的烟盒里重新摸出了一根香烟,他要去车厢过道里抽根烟静一静。
……
因为被人追踪而意外来到松城的林姝,很快就在这里找到地方安定了下来。习惯了漂泊不定的她,已经养成了随遇而安的性子。
松城是个只有十多万人口的城剩
除开个别喧闹的旅游景点外,住在这里的人们大都生活平静而又悠希
不知不觉间,林姝在这里便住了三个月。
这一,她正在家中的书桌前敲着电脑键盘,忽然门外传来了有人按门铃的声音。
林姝放下手里的工作,来到房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下外面的来人。
看对方的穿着打扮,像是邮政局的工作人员。
出于警惕,她隔着门问了一句“请问你找谁?”
对方回道,“您好!您是林姝女士吗?有人给你寄了一份重要的文件,需要您本人进行签收。麻烦您开一下门可以吗?”
有人给她寄了文件?
难道是她最近注册的几个网站给她寄会员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