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亳都城门刚刚打开,便有三两匹骏马赶到了城门前,为首的少年一嘞缰绳,稳稳的在卫兵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因近几日亳都城内频发的状况,守城卫的排查越发严格,虽看出眼前这几人均不是凡人,卫兵的口气依然没有丝毫缓和:“站住!干什么的!”
“本公子是来探监,哦不,是探亲的。”为首的少年露出一口白牙:“喏,人就在你身后呢。”
探监?卫兵当然没有错过这个词,然而他还是将信将疑地顺着少年的目光向后看去,一看不得了,忙行礼道:“属下见过宗伯大人!”
这宗伯大人除了殷绪自然是没有别人了,殷绪斜睨了少年一眼,对卫兵温言道:“起来吧。”
现在殷绪的大名亳都城内无人不知,卫兵年岁也不大,一直对传闻中一首箫曲逼退全场的宗伯大人心向往之,见到了真人,又是高兴又是忐忑:“属下眼睛笨冲撞了大人的贵客,请大人恕罪!”
“这本是你的职责,何来罪过一说?快请起吧。”殷绪嘴角噙着温和得体的笑容,直看得那卫兵星星眼都要冒出来了:“你戍守城门是王上的命令,本官身为王上臣子,怎会因你尽职尽责而胡乱责骂于你?”殷绪将人扶起,对那少年横眉道:“晏秀,过城门需下马步行的道理都不懂吗!还不快下来!”
晏秀撇撇嘴,乖乖下马道:“好好好,宗伯大人说的话,草民哪能不听啊?这就下,这就下——”
说罢,他懒洋洋地下马:“这样总行了吧?能不能进去了?”
见到殷绪以后,卫兵早就想放他们进去了,见状忙道:“放行!”
殷绪对卫兵笑了笑,对上晏秀又是横眉竖眼:“言行无状,还不跟我来!”
“行了吧宗伯大人,都走了这么远了,您就别端着了,”晏秀把“宗伯大人”这四个字咬得格外重:“您那笑假的我都要吐了。”
“谁端着了,这是卿大夫应有的仪态。”殷绪义正言辞的狡辩,然而眼中的笑容已经出卖了他:“好歹本官现在也是个名人,拥有大批迷弟迷妹,总不能像你一样猥琐,破坏别人心目中的男神形象。”
说罢,两人都是哈哈大笑,晏秀上前给了殷绪一个结结实实的大拥抱,用力地捶了捶殷绪的后背:“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变的这么人模狗样了!”
“彼此彼此,这么久不见,你还是那么衣冠禽兽啊!”殷绪也用力捶了捶晏秀,毫不示弱。
“你这次来的怎么真么快?”闹够了,殷绪开始说正事:“青州那边如何了?”
晏秀道:“没什么大动静,云老侯爷是守成派,下面有点小动静也死死地压住了,总之,现在最危险的还是你这块儿,长老虽然气恼,却也是担心你的,这不才急匆匆地把我撵过来帮你了?”
一提到付长老,殷绪就有些黯然:“是我对不住长老,付疏篆如何了?”
“你说付长老的孙子?”晏秀对付疏篆印象不是很深:“不知道啊?我一直待在青州,中间回去过一次,但应该正好和付疏篆岔开了,没和他碰过面。”
殷绪微微蹙眉:“不对啊……”
“先别说那些了,”晏秀打断了他的思考:“你才是最麻烦的那个,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被商子密封了那个宗伯卿,门里有很多人都已经对你不满了,聂清林那事儿也是长老一直在给你瞒着,但……门里已经有些不好的风声,你千万注意,别被那些个不知内情的蠢货伤到了。”
“你都说是蠢货了,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花样,伤也伤不到根。”殷绪只觉隐隐的抓到什么思路,可那灵光一闪而逝,再去抓已经抓不到什么了:“我只是担心长老,他年纪大了,付羽还是个孩子,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有些地方我看不到,心里总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