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郡府领军？”姜云涛摸摸下巴 看着言溪神情略带古怪，“你既然这么想的话，那就是这样吧。”

言溪也不想同姜云涛多扯，“你还有东西要给我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姜云涛又劝道 “言溪 你父母与我有同袍之义 我不想伤你。顾相思与你无缘无仇 她与言家也不曾有利益冲突，就算你杀了她也没有任何意义。”

虽然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必要时做出取舍。

可言溪毕竟牵扯到煌阳军，姜云涛一想起龙煌 对言溪便下不了手 只能不断劝告。

然而言溪也有自己的执念，她收好军旗 坚定地说，“那我也把话放在这 只要顾相思还叫清河 还占用着殿下留下的资源，我就不可能放过她。”

姜云涛忍不住呵斥 “冥顽不灵。”

“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言溪看了姜云涛一眼 “多说无益 以后各凭本事，看是你能保住她，还是我先杀了她。”

“还有一种选择 ”姜云涛下定决心，语气深寒，“那就是在这杀了你。”

说着 他握住剑柄，抽出腰间的长剑。

言溪脸色微变，只见那剑刃锋利，疾如闪电，威震惊雷，眨眼间就到眼前。言溪来不及反应，身体本能地躲开攻击。而后脚尖点地，借力向后速退三丈。

剑气扩散，周遭树木被波及，大树拦腰斩断，轰然倒地。

言溪心头震怒，姜云涛是真要杀她。

“姜云涛，你真要做顾相思的狗吗？！”

言溪呵斥，同时双手后甩，两柄小型弯刀从袖间滑出，落入手中。

弯刀刀身比常人手掌略长，两侧开刃，中间较厚。刀柄较短，用丝带缠绕几圈，连接在两条胳膊上。如此设计，远攻近战都极为便利。

言溪警惕地看着姜云涛，她的功夫体力接不如这人，如果想要取胜只能借用地形优势。山坡上多位草地，零星种植几棵大树。打斗起来她丝毫不占优势，唯有进入树林，结合身法利用地势，才可与其一拼。

姜云涛道，“你认为我只是一个小领军？”

他明白言溪的想法，不会给她这种机会。在她落地的瞬间，姜云涛向前疾跑冲向言溪，原地地面崩裂，草皮掀翻，沙尘四溢。他举起剑劈向言溪，言溪心惊，双臂交叠，利用弯刀格挡。

兵刃交接瞬间，火光四溅。

姜云涛来势冲冲，宛如一头发狂的野牛。在绝对的力量冲击下，言溪顿时小臂失去知觉，咬着牙强撑。暂时恢复，言溪聚力在手臂上，重心下沉，二两拨三斤，逃开姜云涛的束缚。

姜云涛剑锋偏转，以左脚为轴，凝气成拳轰向言溪落地之处。

“妈的，”言溪暗骂，尚未站稳又立马跳开。

姜云涛这回没有出手，给言溪喘气的时间。

短短几招交锋，脚下的土地里外翻滚，不负刚刚的美景。

言溪内脏受损，嘴角留下一丝鲜血，咬牙切齿地说，“姜云涛，你以为你杀了我，顾相思就不会拉你出去顶罪吗？云都问责，你也难逃一死！就算不死，你也不可能继续留在清河。”

姜云涛回道，“首先，顾相思不可能拉我顶罪。其次，我若杀你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最后我本来就不会再留在郡主府，还有更重要的人等着我。所以在走之前，我得替她消除一个隐患。”

姜云涛要离开顾相思？

言溪脸色微变，趁着男人说话的时候将弯刀刺出。姜云涛偏头躲过，言溪冷笑，手腕甩动，弯刀刺入他身后的树干。言溪用力拉扯，身子腾空而起，脚踩在姜云涛的肩膀上，趁着空隙遁入山林。

姜云涛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中，叹了口气，没有立即追上去。

……

清河虽有宵禁，可这并不限制临近运河一代的花街柳巷。一辆马车悄然从郡主府驶出，在黑暗中朝着花街走去。

马车内，顾相思换了窄袖长裤，外套流云长衫，披着青色云纹披风。

在她身旁坐着海棠和山茶两位得力侍女。

山茶对顾相思的计划大概什么都知晓，倒是海棠还有些懵懂。

行到半路，海棠还是忍不住问，“郡主，姜领军将言溪杀掉这事不就完了吗？我们怎么还去花街啊？”

顾相思看了海棠一眼，摇摇头。她以往将这孩子保护得太好，海棠比起她的其他下属要单纯得多。对山茶可以话说一半，两人心照不宣，但对海棠还是要交代清楚，不然懵懵懂懂的不像话。

顾相思低下头温柔地说，“云涛哥杀不了言溪的。”

“为什么？”海棠很疑惑，“言溪不是要害您吗”

山茶解释道，“海棠，这么多年过去你还不了解姜领军的为人吗？表面上虽然严厉冷酷，事实上却是极度温柔的人。言溪是他昔日同袍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