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愣了下 而后咧嘴大笑，他一个打挺站起身俯视君楚衍。他逆光而站，君楚衍看不清神色，只看见那双眼睛闪烁着冰冷的荧光。

这模样在黑夜之中突兀极了 看着有些渗人。

君楚衍看不惯 一脚踹过去 “摆什么架子 耍帅呢？”

齐御连忙往后撤，躲开君楚衍的攻击。

他们两人关系不错，但动起手来从没有打闹一说，都是往死里下手。上次见面他捅了君楚衍一刀 使其脏器受损。而君楚衍废了他一条胳膊 切断另一条手筋。最后两败俱伤，两人都养了大半年才好。

“我发现你今天特喜欢对我动手。”

“疯狗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突然决定 让我浪费了很多时间。”

“哦？”齐御巴图尔眯起眼睛 好笑地问，“我做什么突然决定了？”

“你最近在将兵力往南部署 南草原十三部落逐渐集中 我不见你 不代表我不关注草原的动向。”

“哈哈哈哈！果然还是你了解我，我会做什么你都知道。”齐御双臂展开，笑得肆意而疯狂 闪到君楚衍身后搭上他的肩膀，“我喜欢你这一点，我的小妖怪。”

“我也喜欢你的坦诚 疯狗。”

君楚衍将口琴收到怀中，他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君楚衍抬头后仰，与齐御巴图尔对视。“你知不知道你做出这个决定，意味着边境再无安宁。至少有二十座城池，近百万的人会被卷进来。”

齐御巴图尔身体微微前倾，对这些丝毫都不在意，“他们的生死与我有什么关系？小妖怪，你和我停战是为了安宁吗？再者就算草原和平了，你君家会停止战斗吗？都是明白人，还在我面前盖什么遮羞布？”

君楚衍周身气压下沉，伸手扣住齐御巴图尔的脑袋，与他对视，再次森冷地问，“你确定要和兴国为敌？”

“当然。”齐御巴图尔很认真，严肃地说，“我根本不在意那些愚民的生存，可是你得在意他们。你有所顾忌，就说明现在你已经处于劣势。小妖怪，与其劝我谈和，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打败我。如果你输了，我就把你放油锅里炸熟，然后连皮带骨一点点吃掉！”

“哼，”君楚衍凝聚内力，向后肘击，将齐御巴图尔击退，冷然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唔！开个玩笑嘛。”

君楚衍是真生气，用了狠劲。齐御闷哼一声，捂住伤处，咳出一口瘀血。血还没擦干，朝着君楚衍憨笑。他犬齿尖利，月光下，寒芒尽显，似乎可以轻易刺破人类脆弱的脖颈。

君楚衍本来没相信齐御的鬼话，却也在考虑这厮刚刚话语中的可能性。

他捡起酒囊别在腰间，再看齐御一眼，心情复杂。退却战争之后，他和齐御之间好像再无牵连，言谈永远围绕两国的局势变化。

作为敌对国的双方，他想斩下齐御的头颅，夺下草原。但是个人而言，单从君楚衍本人的立场来看，他希望这只疯狗能够好好的。

君楚衍突然觉得可笑，这条疯狗人生理想就是及时行乐，怎么可能不好呢？

“希望这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