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
始终沉着脸拉着她往回走的元偲瑾,突然开口声音有些紧张地打断谢清韵的话。
弄的谢清韵很是委屈地撇了撇唇,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刺激到元偲瑾了,她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啊!
眨巴着大眼睛很是无辜地道。
“陛下您可是真龙天子,除了你之外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话也就是说来解闷的,当不得真哈!”
见元偲瑾冷了脸,谢清韵赶紧和身边人讨饶。
走在两人身后的舒乐听了谢清韵的话,对着没有骨气谢清韵翻了个大白眼。
旁边寒冰罩雪的安歌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两人,本来就是话不多的人,现在更不想说话了。
“这样的话,以后都不准说了!”
没有买账的皇帝陛下神色严肃地看了一眼谢清韵,神色比刚刚还要萧煞地警告她,好似谢清韵说了要拆皇族宗庙似的。
“陛下说的是,臣妾一切都听陛下您,以后不仅不会提奈何!”
这次不用元偲瑾提醒,谢清韵慌忙抬手去堵自己的嘴,手还没有碰到嘴,就被元偲瑾给拉住。
“脏!”
盯着谢清韵的目光有些无奈,上一次还在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下了船就和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似地道,
元偲瑾这话说的,不是当初的嫌弃,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紧闭着嘴巴的谢清韵可怜兮兮地望着元偲瑾,很是乖巧地点头。
“好,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了!”
站在两人身后的午桥和云舟对望一眼,心底感慨刚刚经历生死,又被塞了一嘴狗粮,这差使真是越来越不好当了。
元偲瑾走到马前,当着身后众人,神色自若地把谢清韵抱到马上,弄的谢清韵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午桥,云舟送皇后回江陵府。”
坐在马上的谢清韵很是乖巧地望着马下的元偲瑾。
“陛下放心,我会乖乖回去,让他们留下来帮你吧!”
说完也没给元偲瑾说话的机会,双脚猛地踢到马腹上,呵斥了一声。
“驾!”
动作娴熟又灵巧地避开满地尸体,旌旗和收拾战场的士兵,独自一人往江陵府奔去。
凝视着谢清韵绝尘而去的背影,消失在城楼前元偲瑾才转头看向身后人,桃花目中一片幽深,语气低沉地道。
“诸位将领辛苦了。”
“身为大魏子民,为国尽忠是臣之本分。”
带着身后人陆陆续续下船的谢朗,看了一眼身后血红的江面,想想刚刚浴血奋战场景,心底也有些余悸地道。
“谢曜将军正在清理战场,谢朗将军你去协助谢曜清点战后名单,交给舒乐,此次诸位辛苦朕都看在眼里,战后定然按功行赏!”
说着元偲瑾看向一身白衣被污水,鲜血染的看不出本色,只有那张脸还算能看舒乐的舒乐道。
“是!”
侧目看了一眼身侧狼狈不堪的士兵,就算不愿意帮元偲瑾,也不忍让身后那些浴血奋战的士兵心寒,心底还是忍不住抱怨一下,这人比人当真是不如人。
明明是一起奋战杀敌,有些人就能什么都不干,元偲瑾这偏心的样子,真有昏君的资质。
回去吃饱喝足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某人,揉着鼻子打了一个喷嚏,看向身侧给舒乐,安歌准备晚饭的永宁和常晴。
常晴这一包带着鸡腿和干粮,她还能理解,永宁这又是汤,又是点心的,她怎么带的走啊!
谢清韵很是无语地抱着手臂望着她们两个。
“你们要是在准备不完,他们就该吃完了!”
实在看不下的谢清韵不准在等了,抱着元偲瑾的披风就往外走。
“清韵我是真的很担心舒乐,你知道他的武功没有安歌高,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
手里拎着食盒的永宁有些委屈地瞧着谢清韵,一脸担忧地道。
“战场那种地方危机重重,那是你有身孕的人可以去的啊!先不说那地方是不是晦气,就说你这身子,你是希望师兄为你分心吗?”
伸手拎起永宁手中的食盒,谢清韵对这位善良,单纯都快为人母的小公主,是彻底的没辙了。
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和谢清韵比,永宁默不吭声的站到了一边,看的谢清韵十分不忍。
“放心吧,你们的心意我都会带到的。”
说着左手握着元偲瑾的斗篷,右手拎着永宁的食盒,后背还背着常晴的干粮和鸡腿的谢清韵出发了。
出门的那一刻她都觉得自己不是到城楼上去看人的,而是准备逃荒的灾民。
“我要是能和你一样就好了!”
想想谢清韵有身孕的时候,做了好几个月人质,双手差点被打残,还被姬楠宇灌了毒药。
不过修养了几日,如今还能和皇兄一起上战场,越想永宁越觉得自己没有用,自己稍微有用一些的话也不会中拖后退了。
“谁让我嫁的人是要撑起这大魏顶梁柱的人呢!你这个样子配师兄刚刚好,就好似常晴和表哥一样,世界上的感情有千万种,哪有什么非黑即白的标准。”
走到门口的谢清韵回头望着眼睛泛红的永宁,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怀过孕生过宝宝的人。
不然为何她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别说被人说一句就流眼泪了,就是在生死关头都没哭过。
“常晴姐,公主需要好好养胎,就交给你照顾了!”
心理牵挂着外面战场,自知不咋会安慰人的谢清韵,赶紧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常晴去哄,拿着手里的东西就往外城外走。
始终沉默不语的常晴一把拉住了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黑色雕花瓶子递给谢清韵。
“他身上的内伤刚好,需要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