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前两天刚刚从北魏传来的消息,元怀瑾与鞑靼结亲了。
东越与元怀瑾因为清韵当初的计划出现了大大的裂痕,已经不可能和当初一样重归就好了。
元怀瑾在长安称帝后罗绮也只得了个皇妃的名号,如今元怀瑾与鞑靼联姻,摆明了就是要与鞑靼狼狈为奸。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动什么手脚,还有南疆,南疆人本来就与元穆相互勾结。
当初与西南一战的时谢清韵和元偲瑾就猜到了,现在南疆与北魏,南魏都在通商。
谁又能保证南疆不会和元怀瑾勾结,表面上与南魏互通有无,明着不敢做什么,暗地里动手脚,一直都是他们的强项。
之前谢清韵被下毒,被绑架的事已经让元偲瑾心有余悸了,如今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放她一个人出江陵府,跑到外面见什么神医,神仙的。
“没有!”
谢清韵第一眼见到元偲瑾一头白发的时候在他的怀里哭了一通,只是为了释放心里的压力。
好好的一个少年郎,一夜之间青丝成白发,谢清韵怎么能不担心他的身子。
她虽然懂些医术却没有叔叔和常晴那么精湛,先是问了谢泌。
谢泌说元偲瑾的身子无事,体内的毒清理的很是成功,只是了青丝恨的人,除了她这样怀有身孕者,都逃不出一头白发的结局。
后来她又问了常晴,常晴给她的答复与谢泌告诉她的没什么差别。
谢清韵也偷偷摸摸地给元偲瑾把了好几次脉,从脉象里看不出什么来,才相信了谢泌和常晴的话,确定他们没和元偲瑾串通一气骗自己。
可每次看到元偲瑾的一头银发,她心里都会不好受,要是能把元偲瑾的头发变成黑色的也不是什么坏事。
免得他每次看到自己的头发,总要想起以前的那些破事,更不希望他把这一头银发当做惩罚,顶在自己的头上。
“那为什么要重新染成黑色的。”
元偲瑾一句话接着一句话问的谢清韵很是无言以对,被元偲瑾这么一问总觉得更在乎他这一头银丝的是自己。
看着沉默不语的谢清韵,元偲瑾忍不住叹息一声。
“古人说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知己过,我以此发为镜,是要惊醒自己让自己变的更好,并没有把自己困在其,自责愧疚!”
说话时元偲瑾难得温柔地抬手抹上谢清韵的头,把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温柔展露出来,缓缓地叹息一声。
“真是傻透了!”
想着最近谢清韵捣鼓那些草药的样子,本来只把这些当做她乐趣的元偲瑾,想着他捣鼓这些时候的心情,莫名的有些心疼她。
明明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却偏偏让这些琐碎的小事困住自己,这份心思让元偲瑾心底一暖,带着怜惜又宠溺地摸了摸谢清韵的头,温柔地叹息了一声。
被说的很是不爽的谢清韵挺起胸膛,瞧着近在咫尺的元偲瑾不服地道。
“陛下,您不知道关心则乱吗?”
盯着元偲瑾这一头银发,谢清韵有些不平地怼了一句,风风火火地起身就要走,却被坐在桌边的元偲瑾一把拉住。
“怎么说不过就要跑,你谢小狐狸什么时候这么没骨气了,不怕丢你们谢家人的脸吗?”
顺着元偲瑾的力道重新坐到桌子前的谢清韵,不服气地扭头看向元偲瑾。
“哼,我才不是落荒而逃呢!我是见陛下您这么忙,不好打扰你,我也要去库房看看有什么布匹适合阿陵的,要是我能做的好,顺便给你们都做一件当做新年礼物!”
刚刚还说给自己做一件,现在就变成顺便了,还是你们里面的顺便,元偲瑾瞧着谢清韵的目光有些不友善地道。
“你做的衣服也就阿陵和我敢穿,至于谢将军和你的两位兄长,他们的新年礼物你到该送些人家想要的!”
谢清韵有些困惑地转头看向元偲瑾,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别卖关子了,既然是话里有话,就好好说话。
“你没见到流悦?”
这次换作元偲瑾挑眉,按流悦那种藏不住事的性子,遇到这样的事就算不是为了告状,也会跑到谢清韵跟前去吐槽杜兰心别有用心,说不准还能想到更绝的说辞呢!
谢清韵动了动眉毛。
“你是说要我在意流悦刚刚说的,杜兰心对你意图不轨?”
刚才在厨房流悦是愤愤不平地跑到谢清韵跟前说杜兰心贼心不死,对元偲瑾余情未了,还想要勾搭元偲瑾。
就刚才她亲眼所见,杜兰心就是借着打扫院子为由头,躲在元偲瑾的窗户下面。
不知道在听什么,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让谢清韵一定要注意杜兰心这个狐狸精,可千万不要上了她的当,被她那张无辜的脸给骗了。
当时谢清韵正准备给永宁和元偲瑾送点心,就把永宁的那份点心交给了流悦,免得她无事可做胡思乱想让她送过去后,自己给元偲瑾送来。
告诉流悦自己过来就是看看元偲瑾是不是有不轨的行为,看看那两个人有没有背着她暗度陈仓。
流悦对自己受到谢清韵重视这件事很欣慰,开开心心地拎着手里的食盒找永宁,瞧着流悦的背影。
谢清韵的脑子里想着墨萱草的事,根本就没有把杜兰心这件事放在心上。
元偲瑾这样的人最不屑的就是两面三刀,他若喜欢杜兰心早就大大方方地把人收到后宫里去了,绝对把送上门的杜兰心交给她处理。
原本没怎么上心的事,听元偲瑾提起这件事,谢清韵觉得这事里有些蹊跷,挑眉看向元思瑾。
“杜兰心在江陵城快一个月了,以往怎么不对我心怀不轨,有所图谋,为何偏偏是今天到我的窗外偷听?”
以流悦那种视觉性的性格,对外界事物向来是只过眼睛不过脑子的,当是的情景肯定和谢清韵说的清清楚楚了。
里面还会掺杂她自己的想想与想法,根本就经不起仔细推敲,元偲瑾也不打算去推敲那些,都是些不值得浪费时间的东西。
谢清韵盯着元偲瑾,知道他肯定不会没事和自己说这些事,让自己有危机感。
抬手摸着下颚电光火石一般,脑子里闪过杜兰心跳舞那晚险些摔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