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不会有事的,就是您眼睛太累了,所以抽抽,回头就好了。”顾乔劝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顾婆子放到桌上的令牌上,然后拿了过来细细端详。
只见那木牌上刻了一个“威”字,只是寥寥几笔,却笔走龙蛇,十分威武,浓烈的肃杀之气从那棕色的木牌上扑面而来。
“你说这孔伯伯,不,孔大将军,为什么在顾家村的时候不肯给咱们令牌,这时候却记起咱们的救命之恩了呢?”顾乔忍不住吐槽。
顾婆子想了想,回道:“兴许在顾家村之时,咱们尚不知道他的身份,再加上咱们家只是将他从土里扒拉出来,他疗伤这些却是在族老家,所以他并不打算与咱们家有所牵扯。如今到了随州城,恰巧撞上了,也算有缘,于是便顺手给个令牌?”
顾乔点了点头,“像他这样的大人物,咱们高攀不起,如今这令牌便代表着一个承诺,能得他一个承诺已是十分难得。”
“可不是。”顾婆子笑了笑,“他这样,又何尝不是与咱们划清界限,一个承诺换恩情了结。”
“那奶奶你可得收好了,没准哪天真的用上了呢。”顾乔连忙将令牌递给顾婆子。
顾婆子叹了口气,“我倒希望永远用不上。能找他这样的大人物帮忙,那咱们家得是遇到了多大的难事?还是像现在这样,一家人平平顺顺的就好。”
“也是。”顾乔点头,颇为赞同。
此时此刻,顾乔她们口中的主人公孔威将军正在济世医馆的厢房里。
和顾乔他们一样,紫衣少年陆少祈对孔威的身份也颇为震惊。
“草民拜见上将军!”陆少祈恭敬地执手行礼,脸上带着些许恰到好处的惶恐。
孔威指着下首的椅子讲道:“坐。”
只一个字,却充满了威严。
陆少祈连忙答道:“草民惶恐。草民身份低微,站着聆听上将军指教便是。”
“你怎知道我是指教你?不是有事请教于你。行了,我是行伍之人,不是那等酸腐的读书人,不用拘礼,你且坐下,我有话问你。”
孔威有些不耐他这诸多礼节,又指了一下下首的椅子。
陆少祈是商人,最擅长察言观色,立即欠身走到了椅子前,这才坐了下去,只是屁股却没全部挨着椅子,只坐了一小半。
“陆少祈,你可知道,我今日为何事而来?”孔威故意试探。
陆少祈摇了摇头,回道:“草民愚钝,请将军明示。”
“你愚钝?”孔威挑了下眉,随即点了点头,笑道,“你是挺愚钝的,首富陆家的大少爷,如今却被逐出陆府,若不是我,今日你连这济世医馆都进不来。”
陆少祈被戳中痛处,脸上的神色顿时一僵。
孔威抬眸冷冷地望着他,问:“我知道这济世医馆是你娘的陪嫁,不过你娘去世多年,也不知道你是否还惦记着她,还想不想将这医馆从你那二弟手中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