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所说,你怀疑那葛典吏与陆少临交情颇深,所以葛典吏当日特意不打招呼就上门做客,极有可能是来砸场子的对不对?”
“对。”
“那他砸了吗?没有。他没有任何异议的就接受了凉亭作为临时雅间的安排,并且在之后整个案件的审理过程中,也没有明确的偏向。”
“那是因为他要顾及在场诸人的看法啊。”
“这就是矛盾所在。”
“什么矛盾?”顾乔被越说越糊涂了。
“其一,如果他是陆少临的人,便是不知陆少临的安排,陆少临也不会让他搅和进这件事里,毕竟闹出了人命,陆少临怎敢担保万无一失,不会查到自己头上?葛典吏顾忌众人,自然要彻查,那当场查和事后介入,这其中区别就会很大,所以葛典吏不该出现在这里。”
“对哦。”
“其二,若他不是陆少临的人,为何会故意对何老三说出那等引人遐想的话?并且喜形于色,显露出他与陆少临的亲近?”
“这”顾乔拧眉。
“另外,陆少临这一招,也太愚蠢了。”沈昭直言不讳,“我若是他,绝对不会用砒霜。若是巴豆,人们拉肚子,不过是怀疑东西不干净可若是出了人命,在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怕是要咬死这件事不松口,他果真认为自己设计得天衣无缝?就不怕东窗事发得罪了所有人?”
“他现在就像你说的那样,确实得罪了所有人。不但如此,他身后的陆家也得罪了所有人。”顾乔吐槽道,只是说完后,整个人突然一凛。
沈晚在旁边插话进来:“我听二表哥嘀咕过,说那陆少临确实是脾气暴躁、没什么城府的人,不过是仗着有个亲娘能耐,其实他啊,和陆少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这么说,那陆少临果然是个蠢的?”沈昭挑眉。
顾乔脑海里却嗡嗡嗡的,好似想到了什么。
“巧儿姐?”沈晚喊道。
顾乔突然转身抓住了她的手,问道:“小晚,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我说那陆少临脾气暴躁。”
“不,不是这一句,下一句。”
“下一句?他他仗着亲娘能耐?”
“再下一句,说他和陆少祈的!”顾乔掐紧了她的胳膊。
“顾巧儿?”沈昭连忙喊道。
沈晚同时回道:“陆少祈与陆少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相提并论?相提并论。呵呵,谁能与他相提并论呢!”顾乔说完,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抬步便冲出了门去。
沈昭也急忙追了上去,然后在院门外追上了她,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问道:“你上哪儿去?”
“沈昭,是他,下了这么一盘棋的人是他!我要去找他对质!”顾乔咬紧了牙关说道。
沈昭怔住,随后反应过来她的意思,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幕后使者其实是陆少祈而非陆少临?”
顾乔点头。
“我和你一起去。”沈昭立即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