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手掌竖在身前,现出一块大盾,盾上闪电密布,雷光照耀,暗藏神力,侯亿耳指力被那大盾弹开,将近处树木接连折断,可见他这指力之强更胜强弓劲弩。陈若水、白雪儿见两人斗得这般激烈凶狠,皆花容失色,惊惶不已。
烛九急道:“别打了,别打了!爹爹,我心意已决,愿与安答同行!”
侯亿耳听烛九这“爹爹”一叫,浑身舒坦,戾气全消,大笑声中,反而朝形骸冲来,形骸扔出十道雷矛,正中侯亿耳浑身要害。烛九、若水、白雪儿见状皆大声惊呼。
只听“乒乓”一响,侯亿耳如镜子般粉碎,但片刻后,那镜片将形骸雷矛反射回去,威势惊人,与先前并无二致。忽然间,形骸闭上眼,凝立不动,那雷矛穿过他身子,竟一齐消失了,形骸却毫发无损。
侯亿耳笑声从树上传出,随即飘然落地,拱手笑道:“佩服,佩服,青云侯非但道法精强,更有处变不惊、应变自如之心,在下心服口服了。我苦练三十年的天镜玉明手尚且奈何不得你,有你这般人物,也是龙火国国运不衰,倒霉,倒霉。”说到后来,已是满脸沮丧。
形骸道:“阁下并非与我切磋武艺,而是真想杀我。”
烛九心头一凛,道:“安答”
侯亿耳却抢先答道:“不错,状元郎又何尝想留老夫性命?”
烛九往两人之间一跳,大声道:“够了!你们俩瞧我面子上,都罢手吧。”
形骸寻思:“此人是迷雾师,使得是影火,他真气与武学犹在辛树、川星他们之上,与东山将军不相上下。”
侯亿耳对烛九疼爱内疚,满心亏欠,闻言点头道:“孩儿,你肯叫我爹爹,实是我这些年最欢喜的时刻,我有三件大礼要送你。第一件是这巴习尔的下落,第二件与第三件也拿出来给你吧。”
烛九道:“只要你与安答握手言和,我什么大礼都不要!”
侯亿耳点头笑道:“此乃小事一桩,这两件大礼我准备多时,不由得你不要。”说罢快步走入那木塔,过了一炷香功夫,他手中多了一亮晶晶的事物,急急返回,烛九一看,乃是一柄双刃飞刀。
侯亿耳道:“此为我家祖传的骨灰飞刀,正是杀敌防身的利器!”说罢运功一扔,那骨灰飞刀快速飞出,十丈外有一大石头,被飞刀一穿而过,没入山石,只听山中滋滋之声一刻不停,逐渐远去,这飞刀之锐,实是超乎想象。
烛九忍不住叫道:“好飞刀,好神兵!”
形骸则想:“他刚刚若使出这骨灰飞刀来,倒也不易对付。”
侯亿耳一扬手,那飞刀又回到掌心,他道:“这飞刀的主人可随时将这飞刀唤回,绝不会落在敌人手上。”说罢交给烛九,传声说了运用口诀,又道:“你练有紫目功,见哪打哪,使这飞刀,更是如有神助。只是这飞刀需时时补充灵气,否则五次之后,就会失效。”
烛九道:“多多谢爹爹,不知如何补缺?”
侯亿耳笑了笑,道:“此刀名为骨灰,自然需得杀人,被杀者真气魂魄越强,越能补上损耗。”
烛九生长在险恶荒蛮的草原上,对杀戮争斗习以为常,闻言一愣,勉强道:“是,孩儿知道了。”
侯亿耳又道:“然则你若精通海法神道教的符华法,可借鸿钧逝水、混沌离水的灵气炼化此刀,也可补气。符华法那青云侯就懂,可以向他请教。”
烛九垂首道:“爹爹,孩儿先前对你不敬,是我一时心乱。可我一直盼着见到你。”他体会到侯亿耳对自己关怀之意,终于为之打动,不再掩饰心中亲情。
侯亿耳低声笑道:“先前你时时怕你那安答伤我,我又如何不知?只是人心险恶,你不可轻信任何人。”
烛九道:“是,爹爹。”顿了顿,又道:“可安答毕竟不同。”
侯亿耳道:“那也由得你了。我要送你最后一件大礼,则是我苦思冥想,修炼三十年的天镜玉明手功夫,此功集我一身所学之大成,我刚刚以此与那青云侯相斗,尚且不落下风,你若掌握了这门武艺,就可成为威震当世、纵横江湖的大高手。”
烛九又惊又喜,朝侯亿耳跪下磕头,侯亿耳忙将他拉起,说道:“我见到了你,这孤老心怀深感慰藉,你不必谢我,反而我要向你致歉。我尚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你太久,十天之后,我就会离去,在十天之内,我会将我所知倾囊相授。”
烛九闻言失落,道:“为何为何要急着走?你不帮我找天机洞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