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五十七章 既定结局(1 / 2)首辅为后:陛下,臣有罪!首页

顾文君双眸忽地烧起一阵怒火,她一把抱起那个脆弱的婴孩。

刚才她那口气松得太早了。

雪燕和阿武都被吊起来,受了不少虐罚,可唯有这个孩子却被陶夫人放在自己的床榻上。顾文君还以为是因为陶夫人嗓子之痛的移情作用,把雪燕的孩子当成了自己儿子的替代品,没有对孩子下手。

可想不到,陶夫人竟然还是给喂了药!

或许是嫌恶哭闹,又或许是厌弃这孩子的出身,但陶夫人显然没有发挥多少慈悲心肠。

顾文君也无法再去思考,那疯得莫名死得突兀的陶夫人是怎么想的,她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抢先把雪燕的孩子救回来!

婴儿脆弱,微薄的脉息根本难以用中医手段来诊治。

也是因为如此,古代稚子多早夭。

她当机立断地放弃古朴的法子,选择现代医学的急救术。顾文君抱着孩子坐下,把孩子放在怀里,她将孩子翻转过来用膝盖轻柔顶住柔软的腹部,轻拍着背。

神情专注,动作小心,她头也不抬地冷喝一声:“给我一碗醋!盐还有水!快!”

屏风外。

那唯一空出手的捕头正憋着一张团簇的脸,趴在陶夫人的尸体前面怔楞呆滞,“死了……真的死了!”

直到顾文君又砸过来一声喝:“你要是不想让今天再多死一条命,就快去给我拿东西!”

把衙役捕头吓得一颤。

“啊、是!”

他清醒过来,忙不迭地收回探鼻息的手,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外面跑。

正好赶上处理完陶府的刘喜,一张脸苍白阴冷,细缝似的眯眼里尽是寒光,活脱脱一个奸佞太监模样,让捕头又是一哆嗦,唯唯诺诺叫:“刘公公!”

刘喜上下扫过他,又给了捕头更大的压力,他慌忙解释:“之前我是接到了陶府下人的报案,对于其他也不知情,还好刘公公及时赶到,只是陶夫人……”

那捕头额间冒出无数冷汗,但是刘喜的神情也并不比捕头轻松多少。

身后,已经有两个人接替了顾文君之前交给捕头的任务,正在抱起雪燕和阿武,要将两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医治。

陶府下人再多,也只是乌合之众,刘喜花些心思就把这群人给制服了。

现在就被宫人们压着在院外等候发落。

现在的问题反而是这牵扯进来的京城衙门,还有那位突然毙命的陶夫人,这下反而不能干脆利落地改杀个干净私了。

“真打官司,对顾公子来说可就麻烦了。”

刘喜的神色阴晴不定地扫过那屏风底下的妇人死尸,他心中恨恨:“但也真是想不到,还真的是陶元安这个王八东西做的,他一向是个孬种,竟也有胆子做出这么大的祸事,连我另外一个干儿子都不放过,要不是顾公子果断,阿武绝对救不下来!”

在刘喜看来,陶夫人的死活根本无足轻重。

甚至让他动手,刘喜倒是想让陶夫人再吊一段时间的命,死得这么痛快,反而便宜这个恶妇了!

一瞬间,刘喜的心里便闪过无数个念头,但表面上他只是冲捕头摆了摆手,“不用说了,你先做顾公子交代的事情,其余的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恰好,破碎的屏风里头,再度传出顾文君的催促:“快点!”

捕头得了刘喜的允许,连忙跑出去。

然而踏出门槛,他便被眼前的画面吓得瞪大了眼睛,张口几欲惊喊:“老天爷!”

“捕头!”还好手下围过来的汇报,把他的惊叫堵回了喉咙里,但他们每一张脸也是青白相间,比那些被制服了的陶府下人还要难看。

他们压低声音:“这些人下手太狠了,直接动的死手,这已经坏了审案的规矩。刘公公,似乎并不想按衙门的程序走……”

有个人做了一个拿手刀在脖子间一划而过的动作,面上冷汗津津。

屋里,是血气冲天,是陶夫人发泄私恨的酷刑炼狱。

可外面,竟也成了煞意纵横,活生生一个恐怖的屠宰场。

刚才那些还拿着棍棒、与他们对峙的陶府下人,现在却都成了一个个留了一口气的生肉,遍地都是猩红的浓稠汁液。

捕头倏心中一凝,有了不详的预感,“那刘公公一个大太监,好重的报复心!下这么重的死手,难道就因为陶府对顾文君动手了?”

在看那些剩下的、还算完好的陶府下人,个个都是吓得肝胆都破了,瞳孔剧颤。

柳姨娘趴在陶元安身边抖成了筛子,低埋着头,看不清脸。

而那刚刚还在嚣张的陶元安陶大人,更是双腿打颤,两腿紧闭着的档口似乎染了深迹,一个字都不敢吭了。

大内的人,这才是真正杀人不过点头地,做事太狠了!

扯进这桩麻烦里,算他倒霉!

可是再如何不合律法,捕头也不敢议论刘喜的做法,只是脸色铁青地指了几个陶府下人,“带我去厨房,倒水、好备醋还有盐!”

只要能让他们活命,这些下人现在什么事情都豁得出去做,连滚带爬地给捕头带路。

时间还在一点一滴过去。

顾文君争分夺秒。

婴儿太小了,本来食道消化道和肠胃就脆弱,都不一定学会吞咽。想靠轻拍背部就让孩子吐出药,太困难了。

见这法子没有反应,顾文君的眸色微深,她擦干净手,决定刺激呕吐。

她一手抵住婴儿的下唇,让其张开嘴,再伸出纤细的中指和食指,探进去摸索舌根。正常的成年人都会觉得恶心犯呕。

可就算这样做,从头到尾,那雪燕的孩子依然五官紧皱,没有声响。

“顾公子,你不仅找到了雪燕,还救下了阿武,捡回两条人们,已经足够了,也要顾惜你自己的身体啊……”刘喜小心翼翼地叹一句,他到屏风前已经看了一会儿了,一直忍着没有出声打扰。

他只是一眼,就已经断定,这婴孩没救了。

虽然刘喜不懂医术,但他在宫中沉浮太多年,见过这种手段,他猜出这孩子被下的,是昏迷散。轻微分量可以让人夜寐昏沉,然而这中药的却是一个不到百日的幼儿,不说当即断气,可想醒过来怕是难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