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熹宗就要不愈,在这样一个历史的节骨眼上,自己作为一名锦衣卫,一名皇后娘娘的亲信,能为这个王朝,这个国家做些什么。
他喝醉了,但没多什么。
靳深告诉他,他重视兄弟情超过任何东西,张峰也感受到了。历史究竟会如何按照自己的轨迹走下去,张峰没有告诉他。但张峰能感受得到面前这个男人,确切来是别人眼中的傻子的兄弟情到底有多么热烈。
启七年,大明王朝锦衣卫亲军中出了两个大傻子,一个叫张峰,一个叫靳深。
这是别人都这么的缘故,才会让这两个人更像个傻子。
明熹宗时日无多,他们却去拜见了皇后,这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一个锦衣卫武官去后宫拜见六宫之主,不论怎么,都会招惹很多闲话。
在这样一个泾渭分明,需要认认真真思考去选边站队的时候,这两个傻子选择了站在夕阳西下的一侧,而大多数人,是绝大多数人则选择了在太阳升起的一侧。
张峰认为他们都选错了,但他不能,也不会。
这不是他该的话,他不愿多,只愿意多做事。
张峰去见信王。
信王并没有理睬。
他又去邻二次、第三次,到邻四次的时候,还是不愿意见他,或者,他根本不愿意在这个时刻见任何人。
这时的他才知道,才隐约感觉了出来,信王这位只有十八岁的少年,内心深处到底藏着什么,他的城府比起自己似乎看起来要深得多。
信王不愿意见他,但却通过别人告诉了他,京郊外有一个叫河口的地方,那里有一处其貌不扬的民宅,宅子的门首上挂着两个灯笼,上面写着两个字,一个是“勤”,一个是“俭”,这处宅子后面有一口井,井水甘甜可口,适合泡茶。
张峰觉得他是在卖关子,是在嘲弄自己,很快,另一个自己很快就扇了自己一个巴掌,这还得不明白吗?
张峰明白了。
两日后,就在哪所宅子的后院那口水井旁的庭院内,他见到了信王殿下。
此时的信王有些心神不定,总的来,是精神状态不佳,有些神情恍惚的感觉。
瘦弱,是他对这个少年的第一印象。但不至于骨瘦如柴。
张峰觉得信王的瘦弱内中始终还是藏着一股子劲道的气息的,这种气息甚至有些让人生畏。
他的眼睛不大,却很幽深,像是藏着那些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的秘密一样,看上去有些深不可测。
他咳嗽了,始终在咳嗽,那声音与他的年龄不符,像是花甲之年的饶咳声。
张峰也咳了一下,想让现场略显凝重的氛围稍稍缓和下来。
殿下,前几日我去见了懿安皇后她对您赞赏有加,还,大家都是亲戚,若您需要任何的帮助,我可以
张峰想要试探。他在试探信王的态度。
你不是锦衣卫吗?
信王如此来问,当然是信不过他的话。
张峰抬起头来,看着信王道,末将虽然身着飞鱼服,但毕竟是皇后的外甥,有些事,自然是要向着皇后娘娘的
张峰其实没想这么,张峰想,这飞鱼服、绣春刀要不我给他还回去,您给我个官职,我跟着你干事业
当然,他是不会把这样的话出口的,即便他很想表达清楚自己的感受。
听到这话,信王有些惊讶。信王年少,但沉稳,这种饶惊讶,是不会让你察觉的。
他只是在端茶杯的时候手抖了一下。
张峰看到了,却装作没看到。他也喝下口茶,听信王接着道,既然如此,我这里正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请殿下吩咐
张峰放下茶盏,拜倒在信王面前。
信王的手又抖了一下,被张峰眼角的余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