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觉得是玩笑,是因为自己一年多年一直病重,没有接近过任何后宫嫔妃,唯一接触的就是张皇后,所以皇后也很清楚这里面到底是咋回事。
魏忠贤的算盘打得飞快,立一个儿皇帝,自己好继续做九千九百岁。
而朱由校显然不会这么糊涂,皇后也不会。她们知道,这件事到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皇帝收到某种胁迫,而不得不为。
这种胁迫显然来自于魏忠贤,这位曾经的的太监。
魏忠贤心思很重,也很深沉。此刻的张峰确实还没见过他本人,只是道听途,听他是这样一个人。
一般来讲,心思沉重的人,都有一个特别的爱好,喜欢猜测别人。
魏忠贤确实如此,此刻的他,就在猜测,至于猜什么,没人知道。
信王殿下不喜欢猜,但此刻的他,面色凝重,神情昏沉,在盯看着某处发呆,似乎也在猜,猜饶心思是一件极难的事。尤其是双方都是十分有城府的人。
信王出身皇家,自幼习得帝王之术,猜是他的本领,不是他的喜好。
可惜他猜饶功夫实在是太差,经常猜错,以至于在他后来统治下的大明朝,很多衷心为国的栋梁之士惨遭屠戮。
张峰觉得这个应该避免。至少,你不杀袁崇焕,东北应该不会失守。
当然,张峰的看法也只是在猜测,历史到底会以一种怎样的姿态完成一次完美的王朝更替,还得看时地利人和。自己的出现是福是祸,没人知道。
信王不去见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明熹宗,当然这是出于保守考虑。此时此刻,要变了,江山要易主,显然是一个非常敏感的特殊时期。
自己不能走得太近,即便很想,但也不能。
但也不能离的太远,太远容易失联,失联这件事,对于一个即将荣登九五,但却要每时每刻防备着不被人害死的人来,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我在这,我不走,这,就是一种担当,也是一种表态。
魏忠贤猜的是,信王一定会走,因为在他那老谋深算的眼里,他还始终是个娃娃,乳臭未干,当得了什么皇帝。
但他确实猜错了,猜错了没关系,但信王一直不走,就让此刻的他眼中蒙上了一层薄雾。有些看不透。
大明的,不管怎么换,也始终是大明的。不可能姓魏,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他所要做的,就是利用时地利人和,在这个帝王轮替的特殊时刻,将自己依旧摆在历史的舞台上,做到不落幕,甚至,更显眼,更有用,更有力。
皇帝的病情恶化了,魏忠贤的行动要开始了,如果上次毒杀信王府的佣人是一次警示,那么这次,是真正的拔刀出鞘。
明晃晃、幽泽泽的光芒已经泛出,带着血腥味道。
魏忠贤的腰间没有佩刀,作为大明朝的一位资深太监,他从不佩刀,即便是被派去边关监军,也从不佩刀。他的嘴就是刀,手就是剑,一双幽深却又有神的眼睛是洞察地万物和大明气息的国之重器,他觉得自己是神,不是人,更不是什么阉人。是站在风口浪尖,能够掌人生死、扭转乾坤的国之栋梁。
他来了,主动找到了信王。
信王不知道他此次前来的目的。
确实,魏忠贤以东厂提督的身份在这个特殊时刻来见信王,有点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