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一茬后,众人便也没敢再议论。
成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目光中极尽怀念之色:“当年朕打江山的时候,镇南王身先士卒,屡次旧朕于危难之际,待朕荣登大宝,他更是为了大秦江山在南疆一守十数年,保我大秦南疆不被蛮夷侵犯,可惜王妃走得早,只留下一子一女……”
说着,他看向明元郡主。
卿如晤心头“咯噔”一下,看来赐婚的圣旨是真的,她信长孙曌,可是他又该如何破这个局?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成祖,只有顾昀暄屏住呼吸看向卿如晤。
这时,成祖继续道:“明元,你已十七岁了,可有看上的人?朕帮你做主。”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明元郡主,但见她满脸娇羞,急促不安地绞紧手中的帕子,嗫嗫嚅嚅地道:“陛下,臣女心悦曌、曌哥哥。”
“哈哈哈哈……”成祖大笑几声,仿佛十分开心,“那朕……”
“太子殿下到。”
似刺骨般的尖锐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然后一怔,许多女眷则是羞红了脸。
但见长孙曌脱冠戴罪,仅穿一件白色的中衣,身后背着几根荆条迈步而来。
他长发披散在背上,发尾有些卷曲,看起来十分柔软,而他健硕的胸膛,行走间若隐若现,肌肉精炼,肤呈古铜色。
众人仿佛受到蛊惑,竟然一时看呆了,醒悟后禁不住的心惊肉跳。
“太子,大殿之上陛下御前如此失仪,你这样哪有一国储君的样子!”皇后打量了他一眼,冷冷地道。
成祖挥手阻止皇后,而后倾身问道:“曌儿,怎么回事?”
皇后恨毒地剜了长孙曌一眼,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长孙曌跪在御前,蓝眸熠熠生光,好似有什么情绪在里面滚动,因为太复杂所以让人无法解读。
“父皇,儿臣有罪。”长孙曌言辞恳切地道。
成祖皱眉:“何罪之有?”
长孙曌抬头,慢慢地道:“昨夜儿臣梦到母亲了……”
成祖面色一变,嘴唇微微颤抖,半响,他嘴角动了动:“君兰……君兰她……”
她好狠的心啊!十几年来从来没让他梦到过。
长孙曌缓缓道:“昨夜母亲问儿臣,已经二十三岁了还是孑然一身,可有心仪的女子,儿臣告诉母亲,儿臣心悦长安郡主,对她情有独钟非她不娶,可是母亲她……她不同意。”
天呐!大殿沸腾了,就像烧红的油锅里溅入了几滴水,刺啦刺啦地响了起来,抽气声连成一片。
而明元郡主的脸,就像被人啪啪啪扇了好几遍,僵硬得无以复加。
成祖瞥了众人一眼,只需一个眼神,所有人都噤声了,望着长孙曌,嘴巴好像能塞入一个大鸭蛋,他似乎失了往常的镇静,变得异常激动:“为何?”
长孙曌语气有些哽咽:“母亲说,父皇不喜欢长安郡主,一定不会让她做儿臣的妻子,她不愿意儿臣惹父皇生气,她说父皇生气就会皱眉,皱眉就会不好看,所以母亲很不高兴。”
成祖没有说话,一双沉黑的眸子隐隐有泪光是她,一定是他的阿蘅,只有阿蘅才会事无巨细地为他打算,只有他的阿蘅才会不允许任何人惹他生气,哪怕是亲生儿子,也只有他的阿蘅,才会不介意他的名利地位与他同甘共苦相濡以沫。
长孙曌继续道:“可是儿臣告诉母亲,长安对儿子来说,就像父皇在她心底一样重要,儿臣此生,除了长安以外,绝对不愿娶别人,如果不能和长安共度一生,儿臣宁愿孤独终老。”
成祖哑然:“你母亲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