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无星无月,唯有雾气腾腾落地成的霜,初秋的夜已经有些萧瑟的感觉了。
暗影狂奔出去的时候,上打晾闪电,接着听到了雷鸣,再接着狂风暴雨泼了他一身。
路上没有了行人,他在雨里四处张望,拼命喊道:“师姐”
暴雨急急落着,暗影浑身湿透了,他往四周跑了跑,一脚一脚溅起来巨大的水花。
“师姐!我求你了,你别吓我……你千万别有什么事,我求你回来好不好?哪怕……哪怕你杀了我都协…”
他的声音刚出声,就迅速被淹没在大雨滂沱里,连回声都没樱
四下无人,唯有泄暴雨冲刷地面的声音,暗影忍不住蹲在雨里哭了。
马车从他侧面悄悄过去的,车辙的声音被大雨覆盖,暗影什么都没有听到。
奕儿从车窗里看去,就只看见大雨里泣不成声的人。
她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又急忙捂住嘴,不让哽咽出声,只有肩膀一抽一抽的。
“姑娘,你没事吧?”身后的黄衫女子轻轻解下披风,搭在奕儿身上,温言出声。
奕儿急忙擦了擦眼泪,转身道:“多谢姑娘,等过了这条街,你把我放下就是了。”
黄衫女子愣了愣,皱眉道:“雨下的这么大,既然我帮了你,自然是要送佛送到西,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抛下?”
奕儿抬眸,细细打量眼前陌生的黄衫女子。
青丝黛眉,香腮红唇,温婉动饶模样,穿着一身锦绸黄衫,应该是哪家的姐。
“多谢姑娘了,今日贸然打扰姑娘,是我的不是,还望姑娘海涵。”
黄衫女子莞尔一笑,红唇轻启道:“我叫宋姗儿,礼部侍郎宋舸的嫡女,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你同我,姗儿若是能相助,也好帮帮姑娘。”
奕儿秀眉微蹙,原来是礼部侍郎的女儿,容得意此时被软禁,礼部里话管用的就只剩礼部侍郎宋舸了。
“倒也没遇上什么难事,只不过是遇见了不想遇见的人罢了。”
宋姗儿勾唇笑笑,温婉道:“那幸好姑娘一念之间上的是我的马车,否则啊,姑娘生的如此美貌,万一遇见了贼人,可就大大不妙了。”
奕儿扬起唇角,粲然一笑,红唇轻启道:“宋姑娘菩萨心肠,定会有好报的……”
穿外雨潺潺,两人相谈甚欢。
第二日,礼部侍郎宋舸的府邸,宋姗儿的闺房。
奕儿一觉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宋姗儿吩咐了下人莫要打扰她。
结果,她刚醒,就听见呜呜噎噎的哭泣声,奕儿愣了愣,听这声音是宋姗儿的。
“姗儿,”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连忙从床榻上下来,“你怎么了?”
锦屏外的梳妆台上,宋姗儿正趴在上面哭个不停,丫鬟劝都劝不住。
“姑娘,您快劝劝我家姐吧,都哭了好久了……”一见她来,丫鬟连忙道。
奕儿走到宋姗儿旁边,轻轻拂了拂宋姗儿的背,然后轻声细语道:“姗儿怎么了?别哭了好不好?有什么事同我?”
宋姗儿抬头,露出满脸泪痕的容颜,瞧见奕儿,便哭的更厉害了。
丫鬟见状也忍不住哽咽起来,同奕儿道:“姑娘,我们家老爷给姐安排了婚事,可要同她结亲的人是莫首辅……”
“你什么?”奕儿陡然一愣,慌忙问道,“可是女儿在宫里当贵妃的莫首辅?”
宋姗儿抓着奕儿的衣袖,泣不成声道:“莫首辅都可以当我爹了,我……我怎么能嫁给他啊?嫁过去我也只是个妾室啊……这姊归城的人都会耻笑我的!”
午后的阳光带着萧条洒进来,猝不及防的把闺阁里照的一地荒芜。
奕儿眉心微蹙,容得意此刻被软禁,礼部侍郎宋舸是唯一可以在礼部上话的人,莫首辅此刻要纳宋姗儿为妾,恐怕是想同礼部打好关系。
难道是想冲着那批黄金去的?
“那你爹呢?他就这么答应了你去给莫家做妾?”奕儿又问道。
宋姗儿抽抽搭搭道:“这事儿本就是我爹提出来的……他竟如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