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商帮里的人供出来几个,无非是一顿严刑拷打,商帮也招了。”
奕儿点头,又问道:“那黄金造假的事呢?不是前面已经验过是真的黄金了吗?”
宇文译摇摇头,继续道:“本王之前一直疑心这一点,后来本王亲自派人又验了一遍,发现那雕塑只有外壳是真的,上次验时就只验了外壳,后来宫里的炼金师招认收了赵家的贿赂。”
“原来如此,赵家就是太贪了,要来权势荣光,还想要滔的富贵……”
宇文译叹息道:“人心不足蛇吞象,长安城一贯这样,尔虞我诈、云波诡谲,倒不如塞外风雪纯净。”
奕儿伸手把捋了捋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红唇轻启道:“我之前还特别想来长安呢,可惜来了以后又觉得长安再繁华,也不是自己的……”
完,奕儿又突然想起来什么,问宇文译道:“对了,你这几日可曾见过南赎?我很长时间没见他了。”
“不是你很长时间没见他,而是我们一群人很长时间都没见过姑娘,不过姑娘放心,南赎在容府很好,我时常去容府时,经常看见容大人在教他下棋。”
奕儿抿唇,点头道:“那就好,白洲山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啊?回去给南赎带一些。”
“我也没去过白洲山,要不咱俩届时四处逛逛?”宇文译侧头去看奕儿,往她身旁挨近了些。
“我一人便可。”
“这不好吧,”宇文译拉过奕儿的手,摇晃了几下,道,“咋们手拉着手一起多好啊……”
奕儿把手抽回去,不再言语。
大海茫茫,到白洲山的路还很远。
宇文译知道她素来清冷,便不再话,站在她身旁看她,她看着海。
好一会儿,奕儿不知又想到什么,趴在栏杆上,回头对宇文译:“宇文译,无论如何,我都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或许后来都没命活着……”
宇文译愣了愣,上前拥抱奕儿,道:“你不用谢我,你三番两次被陷害,都是因为逸城王妃这个名头,我自然得护你周全。”
“不是的,”奕儿摇摇头,靠在他的肩头,道,“我的是别的,如果不是遇见你可能都没有后来的机遇。”
如果不是在群山里遇见宇文译,她不会顺理成章的有了容家二姐这个身份。
别报仇雪恨了,估计早就死在某个角落里了,后来也不会找到南赎。
宇文译唇角带笑,低头吻在她的额头上,温言道:“我过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欠我什么的,不过你既然这么感激我,那不如以身相许?”
奕儿无语,抬手点零他的额头,皱眉道:“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
“我脑子里想的都是姑娘。”宇文译勾唇,问道,“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啊?”
奕儿波澜不惊道:“嫁给你有什么好处啊?长安城里都我和赵凌风有私情,你不怕绿云绕顶啊?”
“本王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收拾他,不过是本王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奕儿挑眉,唇齿轻启道:“也是,赵将军和莫首辅都一命呜呼了,也就你逸城王权倾朝野了。”
宇文译笑笑,耸耸肩道:“起这个本王之前还一直疑惑莫首辅的死有隐情,他那么多疑谨慎的人竟然最后死在了枕边人手里……”
“当然另有隐情,”奕儿抬眸,浅薄坦荡道,“我动的手,否则你以为我这一个月游山玩水去了?”
宇文译愣了愣,看着奕儿。
奕儿又纯澈一笑,道:“逗你玩呢,我没那能耐。”
碧水长,明净而无尘,眺望远处,能看见青黛色的万里蓬山。
宇文译去看奕儿,突然郑重其事道:
“等过段日子,我带姑娘离开长安吧,姑娘白衣胜雪,不该处在这云波诡谲的浑水里……”
“离开?去哪里啊?”
“姑娘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或是隐居深山幽谷,或是浪迹涯,四海为家,只要姑娘在我身边,就好。”
宇文译这话的有些底气不足,因为真的好多时候,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很多人都喜欢璀璨浩瀚的星空,但是没人看得透星空。
他喜欢姑娘,就像很多人喜欢星空……
惊其美丽,叹其浩渺。
醉其惊艳,陷于温柔。
等了很久,奕儿也没有一个回答。
她记得东海之战的前一夜,她偷偷跑出来去见宇文贺,也对宇文贺过一样的话。
他等他功成名就,就十里红妆来娶她。
奕儿那时还,也并非得要他功成名就,只要他们俩在一起,哪怕是浪迹涯也好……
后来,宇文贺真的是功成名就了,坐上了九五至尊,开创了明偿新政。
可是没有十里红妆来娶她,只赠予了她尸骸枕藉的一场验尸,连带着三年生不如死的囚禁,带走了她生命里所有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