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榜一贴,一甲便也出来了,三人进宫领了衣服,以红为底,甚是喜庆,乍一看去还有几分像是新郎官穿的,不过嘛,每年打马游街之时便也是各位大臣为自家姑娘捉得佳婿之日,要是有行事彪悍些的人家,游完接直接拜堂,大登科后小登科,人生四大喜一日之内便占了一半,她若是那位女婿啊,一定会牢牢记着这一天的,每年这个时候再设宴好好庆祝一番,毕竟人生最风光之时也不过如此。
她本来也是想过去凑凑热闹的,硬是败北在萧崇的眼神之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着实不敢造次啊。
见她怂了,萧崇这才淡淡收回目光,“跑什么,想知道什么派人去打听就是了,他们都见过你,到时候你的身份被认出来怎么办。”
认出来就认出来了呗,他的脸又不是见不得人,再说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听着哪有看着有意思啊。
她不甚高兴地耷拉着脑袋,当皇上实在是太没意思了,这不能干那不能干的。
唉。
她四仰八叉倒在椅子上,背结结实实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上方,屋顶甚高,可她还是觉得压抑。
萧崇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将王进忠叫过来,低声与他说着话。
姚姝伊也不在意他们说什么,反正他们俩的事也与她没什么干系,她也不愿意打听。
王进忠听罢,往她那边瞟了一下,低声应是。
这般躺着舒服是舒服,就是时间长了脖子有些累,这几天又没睡好,她打着哈欠去了里面的屋子,担心会打扰到他批奏折所以也没告知他,迷迷糊糊走到软塌边,浑身力气一卸,将自己给扔了过去,毯子一裹,滚了圈便睡着了。
萧崇听着那边细微的动静,朱笔顿了一下,大概也能想到她是如何一个模样,微微摇了摇头,继续看折子。
吃完饭的时候王进忠才回来,姚姝伊咬着筷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半下午都没见着他了,好奇道:“王公公,你不好好伺候皇上跑哪儿玩去了。”
呵,玩,还不都是为了她。
他大口喘了口气,顺了些,才回答道:“皇上命奴才出宫去看看街上的景象,回来讲与娘娘听。”
“啊?”她诧异地看向萧崇,他似是没听到一边只埋头吃饭,她的目光又落在王进忠身上,“那你快讲讲,你这么晚回来一定有什么好玩的事吧。”
在看不到的情况下,听听过过瘾,聊以止渴也是可以的嘛。
王进忠没讲过故事,也不擅长讲,不懂什么起承转合,而是言简意赅道:“状元被卫家招为女婿了。”
姚姝伊撑着下巴等了半天,结果就等来这么一句话,“没了?”
王进忠点头,眼尾带这些鄙夷扫了过去,他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还没听懂么,有什么好问的。
“不是,王公公,你在讲故事啊动不动,起因经过结尾呢,不得讲得跌宕起伏吗?好,没起伏也就罢了,起码长一点好吧,你就这么一句话,虽然也算是讲清楚了,可你觉得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