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燕京窦氏田庄上,阮清等人和阮玉成汇合。随船带回的商品由窦青龙带人给分配到各个商铺去,白瓷器皿和菜谱送交给董启昌的云客来。
阮云、阮清和阮玉成、李大安、窦天祥几人在田庄里讨论了鸿林学院购买事项,阮玉成对于这个举动没有反对,对于动员村里和田庄铺子里读书的少年考科举也无异议,只是眉头紧锁,“咱们的安宁日子可能到头了!”
“怎么说?”几人俱是一惊,现今村里明里暗里田庄铺子覆盖东梁大地,涉及多行业。不仅惠及多少底层贫苦人民,还积累了大量财富、田地、粮食,一切都是蒸蒸日上,前途大好。
东梁克服了大灾,又有玉米、红薯这样高产作物填实了仓廪,现今科举复考,又是很多读书人出头的机会。东梁如果这样安定发展,很快就是民富国强。
“父亲,怎么会这样想?”阮云艰难的问,吃饱饭没几年,不敢想再度颠沛流离的日子。
阮清若有所思,“有人不想这样安定的局面出现?乱,才有机会?”
“可以这样说!”阮玉成面色复杂。“如果东梁进一步安定,发展,甚至科举顺利的进行,官府填补读书上位的官员,假以时日吏治清明,势必巩固了皇权,那些埋伏已久的人就再无出头之日。”
“天灾已过,人祸未至!这时节人心蠢蠢欲动,很快就会带来动乱的。”李大安几人面色沉重,即使心里不想面对也不由点头承认。
“父亲,是我们收购学院的原因吗”阮云疑惑,心里暗想难道是改变了学院教学方向给朝廷压力了,导致开考抢人?
“有点关系!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之一,”阮玉成和李大安对视一眼都笑了。阮云则是傻眼了。“不会吧!”阮清和窦天祥二人若有所思。
“所有的突变都是一大堆的变数堆积而成,非一朝一夕。现今对某些人来说时机快成熟了而已。”李大安淡淡的说了一句。
“山雨欲来风满楼!”阮玉成哼了一句。“我们现在就要准备应对之策了。”
“买了鸿林学院很好,那里位置特殊,可以很好的利用。明日,云儿和李大哥再辛苦一趟吧!我们在那开办武班,圈块牧场养马,练骑兵。可以接受适龄当地学生,我们地盘上的合适孩子也陆续送过去。我再想办法调几个人手过去。”
李大安和阮云点头。如果是要备战,势必要有自己的势力。这样借办学遮掩人耳目是个好办法。而且西南地理位置特殊,那里建根据地最好不过。
“天祥,这段时间,给咱们的铺子收入和以往的银票陆续换成银子,各种途径收购铁器,注意不要扎了人眼。田庄和河滩的产粮不要留太多,够自己一季消耗的即可。其他的卖给董启昌。得银咱们给转移处理。”
“咱们的人不要单独行动,如果有信号发出,就立即转移,保障安全。注意如果有可疑的人出现咱们地盘上,务必盯紧了。”
“孟浩然大人近几日可能就调回京城,派几人保障他们一家的安全,必要时,接到田庄上来。”
窦氏田庄山下有河流,潜藏着几艘大船,需要时可以用快速通道转移人员。
窦天祥点点头。
“我与清儿明日回老虎村找村长他们再研究下一步对策。”阮玉成交代了自己的安排,众人原本喜悦之情消失不见,俱是神色肃穆,对于前面安排无异议。
“我们带回来的五个孩子交给刘鹏训练一段时间,如果合适日后就留给阮清身边吧!”李大安想起那几个孩子,暂时也不敢留在身边。刘鹏目前在训练新人,这几个孩子不大,但也不简单,交给他训练,摸摸底子,也观察一下能否堪用。
阮玉成眼神微挑,李大安眨了眨眼,二人心下已经交流明白。
“刚刚田里搭架子的那个孩子是韦云彬吗?”阮清忽然想起来路过梯田时,看见几人在给豆角搭架子,似乎有个眼熟的孩子。好像是大司农韦老头的孙儿—彬哥儿。
“是呢!韦爷爷没空来,彬哥儿也时常自己过来玩。”窦天祥想起那个憨实的少年也是笑了。自打几年前韦老头带他过来玩,人家就不当自己是外人了。
“这韦老头是个好人,如果可能,尽量保全他们吧!”阮玉成想想,低声说。
这句话让阮清几人呆住了,形势险恶到这样地步了吗?
第二日大早,阮清、阮玉成带了窦青龙,窦月栀和五个孩子乘坐帆船回南津镇,把五个孩子交给前来迎接的刘鹏带到白石村据点训练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