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潇看着阿桂面上认错,实则怀恨在心的样子,在薛氏耳边低语道:“不如,将他留下来。”
薛氏眉头一皱,“为何?”
“才好将计就计。”沈玉潇回答。
薛氏并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既然她说了要留下,不如就留下好了。
反正以后对他多加提防,也不会再给他什么可乘之机。
“罢了,既然你肯认错,本郡主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起来吧。”
阿桂原本以为自己今天肯定是要被赶出去了,没想到薛氏又将他留了下来。
他心想,看来薛氏不过就是个心软的主儿,只要针对了她这一点,想要对付她就很容易了。
阿桂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站起身来,“奴才谢过郡主。奴才以后一定会为郡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话倒是说得好听,可是这心思究竟如何,就不知道了。
薛氏对着他摆了摆手,打发他回去休息了。
“为何要将他留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更何况这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第一次了!”
芙蓉在一旁气得跺脚。
这样背叛主子的人,哪里能留下?
“你方才说的将计就计,是什么意思?”薛氏也想弄个明白,沈玉潇为何非得将阿桂留下。
这样的人,做错了第一次,就会错第二次,第三次,哪里能留在身边?
“那日,我曾听到夫人与二小姐密谋,想要害郡主。但我并不曾听到她们密谋的内容,所以她们到底想做什么,我不得而知。
但她们肯定知道,要对郡主下手,并不是容易的事,得从郡主身边的人入手。这阿桂,恰好就是一颗能用的棋子。”
沈玉潇想的是,李氏和魏云绮若是当真要废了薛氏的腿,肯定会让她身边的人做什么手脚。
阿桂这般主动积极地去找她们告密,她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颗好棋子。
这段时间,只要盯着阿桂,或许就能知道她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了。
“她们居然密谋要对付我?”薛氏冷笑一声,“看来,我这两日才有一点点转变,就让她们觉得害怕了。”
芙蓉脸都白了,“她们两个人可是恶毒得紧,还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样的法子。奴婢这两日要寸步不离地守着才行!”
沈玉潇看了她一眼,笑道:“我看还是算了吧。你方才在院子里可是睡着了,连阿桂出去都没有看到。”
芙蓉不服气地梗着脖子,“那……那还不是因为太困了。你倒是没睡,你不也没看到吗?”
“若不是绵绵出去了,我哪里会跟着出去?对了郡主,你快去查查自己的珠宝首饰,看看可有丢失。”沈玉潇这会儿才想起这茬来。
薛氏回到房间,清点了一下自己的珠宝首饰,发现少了好几样。
那些首饰尽管她平时并不会佩戴,但心头都是有数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本郡主丢了东西?”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沈玉潇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东西,都被绵绵拿去给她幽会的人了。我远远看着,没能认出那人来。
不过,绵绵走了以后,又有好几个丫鬟前去,给了那人不少值钱的东西。”
沈玉潇啧啧两声,在心里感叹:魏源哄骗女人倒是有一绝。
“他要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做什么?”薛氏皱眉。
她与魏源并不熟悉,只是知道府里有这么一个人,还知道自己身边的丫鬟与他有染。
却没想到这府中的丫鬟几乎都与他有染。
那他这一天天的怕是够忙的。
“看他那样子,似是要跑路。不过,在这府中吃穿不愁,他哪里用得着骗这么些东西逃跑?”
沈玉潇故意用了困惑的语气,想让薛氏猜到魏源离开的原因。
不过看薛氏那样子,似乎并没有想到他才是杀害夏香的真凶。
“奴婢这就去把绵绵找来!”芙蓉气得不行,这院子里出了家贼她居然不知道!
“先别去。说不定,她也能来个将计就计。”薛氏将芙蓉拦住,笑着说道。
芙蓉看到她脸上的笑意,不由撇嘴,“东西都被人偷了,郡主居然还笑得出来!”
“也值不了几个钱,何必生气?能让我看清身边人,才是最重要的。”
那几样首饰顶多值个百两银子,薛氏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重要的是,这绵绵说不定也会被人利用来对付她。
她先有个心眼,以后也好防着。
“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不然,我当真出了事,就拿你们陪葬。”
薛氏不担心沈玉潇,却担心芙蓉的嘴巴。
“呸呸呸,什么陪葬!郡主才不会出事呢!”芙蓉觉得这话晦气得很。
沈玉潇拉着她退出房间,为薛氏关好房门,才想起来,魏子安今日又没有回来。
许是昨日薛氏没有让人去找他,所以他心里默认不会有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