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潇让人备好马车,正要出发,银狐就回来了。
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并没有能问出药膏里究竟有什么。
昆仑之巅的东西,又哪里是一般人能接触得到的。
“你这是要去哪儿?”银狐回来时就注意到了门外的马车,还以为是沈良要出门。
结果却是她要出去。
天都要黑了,她这是要去哪儿?
“你说呢?自然是去找唯一一个能救祁醉的人。他不肯将蛊虫取出来,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沈玉潇揉了揉眉心。
“你要去找伽蓝?我听闻,她可不好对付。”银狐听说过伽蓝其人,脾气古怪,不好接触,规矩还多。
尤其是折磨人的法子,可谓是层出不穷。
能真正从她那里得到东西的人很少。
沈玉潇能用一万两买到蛊虫,就已经是伽蓝很给面子的情况了。
“那有什么办法,眼睁睁看着祁醉去死?他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我当初若是听了祁阳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事了。”
银狐好奇,“祁阳当初和你说什么了?”
沈玉潇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房间里痛苦挣扎的祁醉,冷声道:“斩断他的情根。”
“你的确应该那么做。”银狐也不想他付出这么多自己却没有办法回应。
感情这种事,若是自己能控制,她也不想将一颗心全都送给那个一消失就消失几年的人。
“我以前还常用这事来笑话他。却从来都不曾想过,他可以为你付出这么多。”
沈玉潇看了一眼天色,没有再和银狐多说,往沈府大门走去。
她跳上马车,掀开帘子,立刻皱了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既然他是为了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去求救的人,自然也该是我。”银狐回答。
原本那蛊虫应该在她身上,祁醉是为了她才会选择成为养蛊的人。
而今眼看着他快要撑不住了,银狐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走吧。”沈玉潇吩咐了一声,马车在渐渐笼罩下来的夜色中疾驰在京城的街道上。
足足三个时辰的颠簸,才终于到达伽蓝所住的小筑。
小筑里种的花草都是有毒的,沈玉潇往里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银狐注意。
“这时候来,会不会很冒昧?”银狐担心她们这时候造访,会让伽蓝生气。
她若是当真生了气,肯定不会帮忙。
“放心吧,不管什么时候来,她都不会有好脸色。”沈玉潇很清楚这一点。
伽蓝这个人,休想从她脸上看到半点好脸色。
她不笑还好,一笑只会让人头皮发麻。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从前来的时候,我不曾给过你好脸色?”伽蓝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
银狐看了看四周,都没有能发现她的踪迹。
“不用找了,她在里面。”沈玉潇用下巴为她指了一个方向。
银狐看过去,这才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剪影。
“看这身影,应该是个大美人。”
其实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银狐这么说,不过是想让伽蓝高兴罢了。
“没有必要这般讨好她。当初我来这里的时候,也没有少说好听的话,最后却差一点就被她扔到了毒池里。”
沈玉潇用自己的前车之鉴告诉银狐,面对伽蓝这人,任何花花肠子都是没用的。
“那毒池,到底什么样?”银狐记得伽蓝最大的乐趣就是将人扔到毒池里。
她还听人说,若是活人到了那毒池里,转瞬就会成为白骨。
她可不相信会有这么邪门的事。
“就是她养的所有毒虫和毒蛇,满满的一池子。一会儿你进去,就能看到了。”沈玉潇带着她轻车熟路地往里走。
她曾来过这里几次,所以对这里很是熟悉。
很快,二人就到了伽蓝面前。
伽蓝戴着面纱,但仍旧没有能遮住她脸上那丑陋的伤疤。
她淡淡扫了银狐一眼,“你不是沈青阳的人,你是谁?”
“我是银狐,公子玉罗的徒弟。”银狐知道在江湖上的名声可能不够大,于是就将自己的师父搬了出来。
伽蓝听得眉头一皱,“你居然还敢提起他的名字?你就不怕会被人当成他的同伙?”
“我师父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是有人故意陷害他。睦月山庄的事和他没有半点关系。”银狐辩解道。
“是不是没关系,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伽蓝冷哼一声,目光转到了沈玉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