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是你自己的主意,和言儿没有半点关系?”李明德的眸中闪过一抹不悦。
他没有想到,吟霜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一个人将罪名扛下来,不就没法定庞言儿的罪了?
但若是她一口咬定是如此,自己也毫无办法。
“是。都是奴婢的主意,和言妃娘娘没有半点关系。奴婢只是想在娘娘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好能得到娘娘的重用。”
吟霜连理由都为自己想好了。
“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本宫从来都没有说过嫉妒姐姐,甚至已经在着手为孩子准备衣服了。你这样叫本宫如何做人?”
庞言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沈玉潇还以为这场戏能有多精彩,哪知道就这么结束了。
庞言儿简单一句话,就让吟霜将一切扛了下来,着实让她没想到。
也足以看出,她平日里对自己身边的人有多严厉,才会让吟霜有这样的觉悟。
“奴婢是一时糊涂才会如此,还请皇上和娘娘恕罪。”吟霜跪在地上,绝望到了极点。
“若是你的主意,你是从何处得到红花的?你又是如何将红花磨成粉的?”沈玉歆不甘心地问道。
尽管这并非是她的最后一步,但看到庞言儿就这么轻易全身而退,她哪里能甘心?
“姐姐当真要问这个问题?”庞言儿看向沈玉歆,眸光犀利,“姐姐就不怕,秾华宫里什么都找不出来,却在这未央宫里找出了什么吗?”
沈玉歆面上一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说,本宫用这法子嫁祸你?本宫纵然要嫁祸,也不会用这腹中的胎儿冒险!”
“谁又能知道,你这腹中究竟是不是真的有孩子?我让人去查过记录,你十天前才来过月事。”庞言儿并不相信她有身孕了。
所以今日让人去好好调查了一番。
且不说她没有半点难受的样子,十日前还来过月事,哪里会是有身孕的人?
沈玉歆被她说得浑身一僵。
“不知道言妃是在哪里查的?恐怕是看错了吧?娘娘有无月事,自然是我们这些身边人更清楚。”雨荷及时站出来,为沈玉歆圆场。
李明德的目光从沈玉歆的腹部扫过,心中也不免有了疑虑。
但太医院里不止一个太医说她有了身孕,定然不会出问题。
说不定当真是庞言儿看错了。
“皇上,臣妾知道妹妹心中嫉妒,但从未想过她居然会这般恶毒,想要杀了臣妾的孩子。”
沈玉歆见李明德的神色有所缓和,立刻抓着他的手臂哭诉起来。
“我可没有害过你。若是我当真要害你,又怎么会用这么蠢的法子?留下如此多的证据,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么?”
庞言儿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她这般陷害,心中的恨意更浓了。
“既然是吟霜所为,就将吟霜押去慎刑司,等候发落。”李明德说完,就扶着沈玉歆往未央宫里走去。
这件事,算是彻底过去了。
沈玉歆不甘心地在李明德怀中哭了许久,哭得李明德都烦了。
他没在未央宫多停留,转身走了。
沈玉歆看着他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
“娘娘不要急,不是还有最有一步棋?”雨荷宽慰她。
沈玉歆一双眼阴鸷到了极点,“对,还有最后一步棋,这一次,一定要让她无法翻身!”
既然还有最后一步能走,她就不用担心庞言儿还能继续得意下去。
看热闹的人散了,沈玉潇也往内务府去了。
她回得晚,所以听到嬷嬷在和内务府的总管商量如何才能不被人发现内务府里丢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
“你可知道,前阵子皇贵妃离开皇宫,搬走了两个大箱子?”
“不过就是搬走了两个箱子而已,有什么?”
“你怕是不知道那箱子里是什么吧?皇贵妃将自己得到的所有赏赐都送出宫去了!”
“难怪我觉得皇贵妃的头饰寡淡了许多。只是,她所有的赏赐加起来,能有两大箱子吗?你莫不是看错了吧?”
“我听说呀,那箱子里的东西来路不正,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沈玉潇在外面一人分饰两角,故意说了这些话给里面的人听。
待到他们出来的时候,沈玉潇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尽管现在想要查清这件事很难,但只要在他们心里埋下了这个种子,待到事情暴露,他们之中总有一个会为了保命将这个秘密说出去。
到时候只需要到相府去查,就能知道内务府被偷的珠宝首饰是不是在相府之中了。
宫中平静了两日,没有一点动静。
有了上次的教训,庞言儿行事小心多了,没有被沈玉歆抓到一点把柄。
这下,反倒是沈玉歆忍不住了。
既然庞言儿不送上门来,就只有她送上门去了。
沈玉歆从未央宫出来,让雨荷捧了个托盘,将她这两日最为难以下咽的鱼翅放在上面,就往是秾华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