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潇沐浴回来,已是夜深。
她先掀开床幔看了看,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走了。
结果,他还在原地没有动。
沈玉潇叹了口气,将床幔放下,想要再去找一床被子来,到一旁去睡。
但这房里多余的被子却找不到了。
要是这时候去找丹青或是瑞雪,她们肯定会追问个不停。
为了避免麻烦,还是不要去了。
沈玉潇吹灭了桌上的蜡烛,掀开床幔爬了上去。
锦被只有一床,但她并不想和白玉分享,于是将锦被从他身上夺过来,盖在了自己身上。
“反正,你这样的人,也不会染上风寒吧?”
沈玉潇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还没能睡着,就感觉身旁的人动了。
“你醒了?”
她的问句并没有得到回答,她只得伸手往旁边戳了一下。
“要是醒了,就快点离开,免得被人发现了产生误会。你可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沈玉潇怕他不走,只得拿他现在的身份来压他。
“纵然现在有人来找你,也不会发现我,娘子多虑了。”白玉应了一句,将她身上的被子扯过来,盖在了自己身上。
沈玉潇自然不服气,和他争夺起来。
“娘子靠近一点,不就不用这样了?”白玉凑到她耳边,笑着说了一句。
分明看不到他的脸,沈玉潇的脑海中却能刻画出他现在的神情。
“滚。”沈玉潇咬着牙回了一句,凭直觉抓住了那只咸猪手。
白玉却是一点都不恼,“既然娘子不愿意靠近,那就只有我主动一点了。”
沈玉潇想要拿出银针,但她才刚刚沐浴回来,还不曾将针囊戴在手上。
所以她手里并没有银针可用。
沈玉潇只得一个翻身起来,往外躲去。
“你还不曾告诉我你是谁。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纵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与你之间也不会有半点逾越。”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白玉坐在床边,一双眸子在月色下如同琥珀一般,“我之前说过,你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
沈玉潇松了口气。
她还真怕白玉会说出来,还好他并没有要说的意思。
从前她一直都想知道答案,但如今却是有几分怕了。
或许,她和白玉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过是萍水相逢,以后注定是会分隔的。
所以,她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醒了,就该回去了。你不是说你有很多事要处理?工部的事你都处理好了?”沈玉潇坐到桌边,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光。
“若是工部的事还没处理好,我怎么会来这里?工部那几个人已经被解决了,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而我也升了官,如今已经是工部的员外郎了。”
白玉说得颇为得意。
他过得越好,幕后黑手的就会越是按捺不住。
定然会想尽办法除掉他。
到时候,证据自然而然会送到他手上。
“魏子安可说了要给你下跪,你还得再努力一把。太后的寿宴,只要你足够上心,我想,你成为侍郎都不是问题。”
工部这些日子一直都在为太后的寿宴忙碌,若是白玉能在这件事上出头,必然能得到太后的赏识。
太后开口,哪里还会有他不升官的道理?
“那是当然,这于我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白玉依旧自信得很。
工部里一团糟,他去那里,反倒是给工部带去了一缕光。
“那……你可以走了么?不然,你就只能睡在那里了。”沈玉潇指了指一旁的榻。
白玉笑着起身,赤着脚走到了她面前。
她下意识地拿起了桌上的茶杯。
只后悔自己在下来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拿到针囊。
“我马上就走,因为魏府也有事要解决。”白玉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在沈玉潇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消失在了她的房间里。
沈玉潇感受着他在额头上留下的那一点点温度,眼中却有化不开的愁绪。
她是动了心,早就动了心,却只能克制自己的心意。
她连白玉究竟是谁都不知道,又哪里敢将自己的心放在他那里?
沈玉潇叹了口气,将茶杯放下,休息去了。
而白玉回到魏府,才进门,就被拦下了。
半夜三更,居然会有人专程在这里拦住他不让他回去,他不由得觉得有几分好笑。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