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华小心地问:“你在生气吗?”
顾禹没有回答,只将她抱得更稳。
她却觉得有点委屈:“不是、不是我要这样的。”
她好好地巡视她的土地,莫名其妙被牵扯进刺杀里,再莫名其妙被带到这里来,她真的很无辜的好不好?
她已经身心都备受折磨了,他怎么还能跟她生气?
在顾禹面前永远泪腺发达的路晓华,眼睛一眨,金豆豆又往下掉了。
顾禹顿住,将她放了下来,给她擦眼泪:“怎又哭了?”
“你、你别跟我生气嘛。”她本是想气势足一点地跟他论道论道,可一张口就变成了撒娇,气势什么的,不存在的。
顾禹静静地看了她两秒后,叹了一声,软下态度地跟她说:“我没跟你生气。”
“你明明就在生气。”她用哭音抱怨着,嘴巴都扁起来了。
“是,是在生气,但没跟你生气。”顾禹用最好的耐心哄她。
路晓华看着他,她这会脑子转不动,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握着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口:“我在气自己,出事的时候,没在你身边。”
“……”路晓华怔了下,赶紧道,“这是意外,你哪能想到。”
“不,我应该想到的。”顾禹面庞绷得很紧,“我必须想到的。”
他其实推测到应会有人对顾呈下手,但他太自信了,反正他马上也要去找顾呈,到时候借着杀手的手重新洗牌布局
却没想到顾呈偏跟路晓华撞上,偏今天路晓华挑中今天去那地里查看围墙进度这些其实都可以推测到的,但他没做到。
如果他的手划上她的脸她要是在这次的事里真出了事,要他怎么办?
“好了好了,”她反握着他的手,半撒娇半请求地说,“我们不要说这些了,好不好?你看,你已经找到我了”是她不好,她不该说这些不该说的话。
顾禹目光深且沉地看着她,没有动的意思,陷入极端的顾禹这会似乎很难想通,路晓华干脆往他身上一趴:“好累啊,我不想站着,你赶紧抱我,我们、我们回去吧,我想回家了。”
他这才动了,整了整披风把她重新包在自己怀里,再将她打横抱起,稳步走在山间。
路晓华窝在他怀里,只觉得这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港湾,可她偷偷打开披风,看到他冷峻的脸,就打起精神来跟他说说话:“十一十二没事吧?马大叔他们呢?”
“十一伤得重,那几个工人没事。”
当时火力全在十一十二那,而后他带人赶到后将黑衣人全部解决,那些工人躲得好好的,除了其中一个自己吓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给摔骨折了。
路晓华愁苦地唉一声:“他们都活着就好。”
她有点苦恼,发生这样的事接下来该怎么安置他们,不过更重要的还是十一,“十一他伤得很重吗?”
“嗯。”
“能、活着吗?”
顾禹足有两个呼吸才回答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