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胡婶赔钱,可胡婶要不是没钱,又怎么会为了赏钱去治他儿子的病。
那大户说了,不给钱就要告她去官府。
“那后来呢,这事是怎么解决的?”路晓华听得很认真,仿佛是自己在经历这一切,明明知道事情应该是已经解决了大半,否则胡婶母女俩也不会在遇到她时还好好的,可她还是揪着心。
“胡婶将她父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给了那个大户,听说是一套金针,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总之是挺宝贵的东西。”
“怕是对胡婶来说,那东西值不值钱是其次,是父亲最后留给她的东西,才让她最为不舍吧。”否则,也不会宁愿冒险给一个活不了的人看病,也不想先拿去典当。
田发来点点头,带着心疼胡婶的沉重心情叹了口气:“后来,胡婶医死人的事传了出来,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可能很多大夫治病救人中都会死过人,但,大概是这事被那大户闹得严重,大家看待这件事也变得严重,而且胡婶是个女人,本来就反正最后的情况,你在村里应该也知道了。”
路晓华当然知道,村里有什么大病小病,除非实在没办法,不然都不会找胡婶看,胡婶也只能帮一些女人接接生,赚点小钱贴补家用。
路晓华估摸着,胡婶能给产妇接生,也是因为村里媳妇地位低下,实在没钱才会让她做,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发展,让胡婶成了“产婆”。
也怪不得胡婶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被人怀疑了十几年,大概都会产生自我怀疑吧。
“那现在呢,小琼她大伯他们又是想做什么?”
以前的事,路晓华没有参与也改变不了,她能做的只有现在。
“还能怎么着,他们又把当年的事拿出来说了呗,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跟那家人扯上关系的,那人,也就是当年死了儿子的人看上了小琼,跟小琼伯父伯母说,只要小琼能嫁给他做妾,就能给大一笔彩礼。”
“如果胡婶和小琼不同意,就算是大伯也不能干涉吧,当年那事也都解决了,不是都赔了吗?”
路晓华倒没说胡婶当年为什么要听那位大户的,明明不是她医死的路晓华想想都能明白,当年的县令不就是那位张县令嘛,这位大户只要给他点钱,胡婶就算是无辜的,也会被判成杀人凶手。
胡婶怕自己进了牢,家里一大一小无人照顾,才赔上父亲的遗物。
“这恨就恨在,那个大户说,只要小琼嫁给他,他愿意将当年的那套金针拿出来,交还给胡婶。”
路晓华担心地问:“这小琼不会糊涂到答应吧?”
不管怎么样,外公的遗物再重要,那也是死物啊,能跟活着的人比吗,犯不着赔上自己一生的幸福?
那位大户,碰瓷在胡婶身上的那个儿子,死的时候都快二十了,可见那位大户年纪不轻,如今又过了几十年,怎么也得四五十岁了吧,小琼还不到十五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