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让你做的事情如何了?”进了屋以后凌殊羽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钟罕之是先凌王留下的人,对凌王府忠心耿耿,虽然他不是凌殊羽的心腹,但也是深得凌殊羽的信任。加之钟罕之掌管整个江南的事物生意,没人比钟罕之更清楚江南的情况了。
这样的问题方才凌殊羽已经问过孟空遥一次了,但是凌殊羽又问了一次钟罕之。
钟罕之顿了顿,微微颔首“孟家此番并未做什么手脚,很多东西甚至直面让出。孟家的这个小公子……不可貌相。”
凌殊羽微微点了点头,颇为满意,但还是叮嘱了一句钟罕之“江南之事皆要劳你费心,本郡主总归一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
“是。”钟罕之点点头。
“楼邶最近可有什么动静?”凌殊羽也不知道钟罕之有没有听进去自己话,继续问道。
“一开始的时候,郡主尚在赈灾时,楼邶并未对我们下手,颇为纵容。”说到这里,钟罕之也觉得有些不解,“但是近段时日,楼邶似乎在暗中打击凌王府和孟家的铺子。”
“不过因着咱们的铺子多半没有挂凌王府的名,受到楼邶势力打击的多半还是孟家的生意,虽然现下的损失并不大。
“谨慎些。”凌殊羽皱眉叮嘱了一句。
在江南的这些生意都是凌王府暗地里的势力,倘若在不够强大的时候暴露出来,只能平白惹人眼红。
她之所以要和孟家合作,把江南这块肥肉同孟家分享,要的就是孟家能够在这种时候顶下所有压力。
这就是孟家与她合作必须承受的风险。
当然,她也不会让孟家亏到倾家荡产,血本无归。倘若楼邶真的发了疯一样击溃了孟家在江南的生意,她必然能再扶起败落的孟家。
江南是楼邶的天下,也是他名不正言不顺的天下。京都是她的天地,只要她想,就没有她做不到。
这……就是区别。
“那些或多或少受到楼邶打击的铺子,全部尽快转手。”面对楼邶,凌殊羽不得不谨慎对待。
“可是……”钟罕之略有犹豫。他总觉得凌殊羽小心过了。
“可是那些铺子馆子多半在汉城和易州,整年能挣得的银子远胜其余三城。”易三师从门外推门而入,眉眼间尽是焦灼。
凌殊羽传消息说要滨羊城的时候,易三师还在汉城忙着生意。好不容易赶回来,听到的就是凌殊羽要放弃汉城和易州的那些生意。
“易先生。”凌殊羽微微颔首。她能理解易三师的这种心情。
易三师不同于钟罕之。钟罕之的注意力并不是停留在某一处的,凌王府在江南暗中的势力皆由钟罕之掌管,在江南各地游走。但是易三师却是常年留在岭南之地,可以说岭南倾注了易三师所有的心血。
现下,她却要下令将那些铺子馆子转手,易三师必然不肯。
易三师大步来到凌殊羽面前,恭敬地给凌殊羽行了一礼“郡主。”
“嗯。”凌殊羽微微点头。
“郡主要将易州和汉城的铺子馆子都转手他人?”易三师又追问了一句。
“三师!”钟罕之皱了皱眉,连忙唤住了易三师。钟罕之是真怕易三师一时冲动冲撞了凌殊羽。
凌殊羽摆了摆手,对易三师解释道“并非是针对易州和汉城的铺子馆子,而是那些被楼邶打击过了的铺子。”
易三师一顿,不知该怎么说。楼邶的根基在汉城,楼家的根基在易州,凌王府那些铺子大多都是在这两大城中。
“可是……若转手了这些生意,咱们在岭南可就再难东山再起了。”易三师还是不愿意松口,岭南的生意可以说是他一手带起来了,让他转手这些生意,比要了他的命还让他难受。
易三师语重心长,只盼着凌殊羽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