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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护都史姚江可是在5、6年之后,局势比较明朗的时候,才慢慢显露出自己早已站队太子的事实,如今除了太子之外,还有楚王,赵王和靖王三位健健康康的王子,能当上京城的护都史,姚江这个老狐狸,自然不会早早的把自己暴露出来,所以这会虽是为太子办事,却绝不可亲自上场,况且对付的只是沈心然这种小货色,自然也轮不到他上场了。

而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这个小队长,明显也是对于被派来处理这件事不爽,毕竟对付城外这样小小的闹剧,还是来逮捕一个黄毛小丫头,派遣他过来,显然是屈才了!

不爽归不爽,但任务还是要做的,他今日的任务就是要把这个满嘴跑火车,伶牙俐齿的黄毛丫还给押回去,下大狱,管他是不是永乐伯府的表小姐,阻了上面那人的道,就要有被处置的觉悟,还有他那里头的那些存货,也得白白被收走。

永乐伯府呢,纵使他只是护卫队里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队长,但身份也要比京城里的永乐伯要高,倒不是说他有爵位在身,只是如今的世道,看的是你手里有没有权力。

一个小小的三品末流的伯府,在朝堂里能有什么官职?主事的又能有什么能耐?

所以他压根就不怕沈心然,是不是真的是永乐伯府的表小姐?

况且他上头有人罩着,只管把沈心然压回去就可以了,所以这才大手一挥,让人去压人卸货。

沈心然冷冷的望着马上那人,真心觉得自己是失策了。

同时也感觉到了,太子对他这批货物的势在必得。

也是如今四处缺米,许多的灾民都涌上了京城,京城里也因为,三年来,战事不断,已把国库的存粮搬去了云南,自然极难缓解眼前之急,而这样的困惑正是各方大势力,邀功立功的好机会。

太子这人,沈心然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平宁侯府,就是太子身边最大的一条狗,上辈子作为平侯府的儿媳妇,沈心然虽不得府上人的重视,但因为只有他能够翻译古月皇朝贵族文字记载的医经,所以他还是能够经常出入余少恭的书房的。

之前,他写给三房李氏的钱庄押条,用的乌鳢鱼汁的方法,便是从余少恭与太子的秘密书信中学来的。

这些书信看过之后,不消两日便会自行消散,无迹可循,如同一张白纸。

这还是沈心然在没日没夜的给余少恭翻译出医经里一篇重要的秘方的时候,余少恭为了应付和暂时笼络她,特意与她在房里吃了夜,饮了酒,醉酒后吐露出来的事情。

甚至还吐露了一些,他们以往帮世子做过的事。

当时的沈心然,还是比较单纯的,虽然听说了夫君对自己透露的一些太子残忍的行迹,但依旧觉得自己的夫君做的是对的,毕竟侯府依附于太子,即便不愿意做一些事情,也必须去做。

而且沈心然之后也在书房里偷偷的无聊的时候看过一些太子与余少恭的书信,发现了太子的一些秘密,我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医经里的一些秘方秘术,居然是用来给太子下药,毒杀那些,与他们政见不合,或者是不同流派的朝廷人士,这才让沈心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事,心里才产生了隐隐的不安与后悔和犹豫。

这导致他,故意放慢翻译的速度,之后便是怀有身孕,不便翻译,后面流产之后看破了平邑侯府人的嘴脸,看清了他们的目的,也算真正心死,当然,这都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但今日初次与太子的人对上,沈心然便领教了太子的狠辣果决。

果然不愧是有方中在背后助阵的,这一环套一环,沈心然才刚刚解决了两个大麻烦,如今直接他们就用武力来镇压了。

这回沈心然同样还是扫了一眼,蠢蠢欲动的萧逸臣等人。

刚才不让这群人动手,那是因为他想到了办法,能够镇压和解决住躁动不安的灾民,自然也就不需要,萧逸臣等人路面了。

而如今又是另外一番情况,如今是想要萧逸臣等人来帮忙,却又不能。

为何说不能?皆是因为如今来的是真正的官兵,而不是一群暴民。

先不说萧逸臣带来的这些十五六岁的孩子,能否抵挡得住手中有武器的官兵?

纵使能够抵挡,或者能够顺利带沈心然逃走,他也是万万不能的。

因为这样一来,她便是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况且,有官兵在场,萧逸臣的身份就更加隐瞒不住了,普通人哪里有机会见到官员家里的儿子,但护都史里的人却不一样,这里头的人可都是,巡城兵里头的精英,或许就有人见过萧家的萧逸臣呢。

所以沈心然不仅不能让萧逸臣等人动手,甚至还给了眼神给萧逸臣,让他即刻隐退出去,找机会溜走。

从被沈心然买下,到如今,萧逸臣也算跟了沈心然有小半年了,对于这个话不多,但却非常有魄力和胆识的小女孩,萧逸臣其实是打从心底里佩服的。

所以见沈心然示意他马上离开,还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悄悄的低下头,朝带来的那群人,做了个手势,不动声色,趁着人群起哄,悄然退走。

不过虽然退出了人流,但萧逸臣等人却并没有真正的离开,而是在离沈心然等人不足百米的地方的一个小树林里藏了起来。

及时的退避,这是命令,萧逸臣不能违背沈心然给他下的命令,但退出人群后,下一步该怎么做,却是他自己的选择和决定,他知道沈心然是不想在这些人面前暴露了他的身份,但萧逸臣终究有自己的想法,虽然他原先与沈心然已经商议好了,要自己赎回自己的身体,也并没有打算把自己当作仆人一样,把对方当做主人一样。

但无论如何,沈心然把他从坊市里救出来,这是事实,而且从来没有虐待过他们,对他更是尊敬,并且信任,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由他去自由管理。

单是这一点,萧逸臣就不能允许自己这么离开,对,他明知留在这里,可能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但还是藏在了小树林中死死地,看着沈心然的方向,只要沈心然有危险,他必须要带人冲出去,保护沈心然。

然而萧逸臣并不知道,他紧紧盯着沈心然的时候,身后有另外一个白衣的女子,却也是在,默默的看着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萧逸臣以前的婢女阿羽。

阿羽,脸上有一道从眉心一直衍生到下巴的划痕,这是他被充做罪奴时,自己用簪子在脸上划出的。

一般来说,年轻貌美的女子罪奴,都是要被充去教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