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寂瞥了眼手中簪子,“你那么聪慧,想来不用本世子细说,也能够将这事儿想个透彻吧。”
冷幽怜回忆了一下方才发生的事儿,自从她进宫后,就一直在凉亭里待着,除了和池夫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外,那便只有刚刚那个宫人了。
一想到某种可能,冷幽怜眸光便微微眯起。
“倒是没想到啊,他们这么早就开始算计我了。”
慕容寂将金簪放在了旁边的石桌上,然后后退了一步,背靠在了旁边的大树上,抱胸盯着冷幽怜,嘴角带着戏谑笑意。
“现在知道了也不算迟,接下来的一切,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冷幽怜转头看向了石桌上放置着的金簪,眸光中闪过了几许金芒。
“如此好戏,自然是要将其做全了……”
一炷香工夫后,冷幽怜这才款款回到了懿寿宫外的凉亭中。
池夫人见她终于回来了,算是松了一口气。
“侯夫人,我还以为你醉倒在哪儿了呢,不过现下回来了就好,怎么样,还觉得醉吗?”
冷幽怜对着池夫人温和一笑。
“不了,我在御花园里转悠了一圈觉得舒服多了。”
池夫人点点头。
“那就好,刚刚那场武松打虎已经演完了,现下演的窦娥冤。”
听到窦娥冤三个字,冷幽怜绣眉一挑。
“窦娥冤可是好戏,这下有得看了。”
就在冷幽怜回来后不久,一个宫女急匆匆地从懿寿宫的方向而来。
宫女来到了荣姑姑身边,也不知道对荣姑姑说了些什么,荣姑姑脸色瞬间一变,继而转身看向了纳兰太后。
“太后……”
纳兰太后正看戏看得尽兴,突然听到荣姑姑叫自己,颇为不悦道。
“哀家正看戏呢,有什么事儿待会儿再说。”
梅妃这时候转头看去,她见荣姑姑面露忧色,便开口道。
“母后,荣姑姑想来是有要事要说,不如先听听。”
纳兰太后皱眉道,“罢了,荣姑姑,你说吧,究竟怎么了。”
荣姑姑这才道。
“回太后,刚刚宫女来报,说放在懿寿宫里的那朝凤金簪不见了!”
纳兰太后一听,顿时惊了一大跳。
“什么!”
这一句“什么”,声量极大,瞬间盖过了戏台子上的动静,一时间,台子上的戏子纷纷停下动作,周围的命妇们也都朝着纳兰太后这边看来,脸上带着困惑之色,皆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当真不见了?”纳兰太后再次问道,语气里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毕竟那可是她这个堂堂太后的懿寿宫,难不成还有人在太后宫殿里偷东西吗?
荣姑姑叫来了刚刚那个宫女,“扶莲,你来说。”
叫扶莲的宫女赶紧上前来,跪在了纳兰太后跟前。
“太后,奴婢刚刚在清点寿宴那日所需的贵重之物,突然就发现独独缺了那个朝凤金簪,当即就让宫人在懿寿宫里四下寻找,可是怎么都没有找到……”
纳兰太后气得是一拍椅子扶手,声量也陡然加大。
“这可是皇帝让人特地打造,送给哀家的宝贝金簪,怎么会突然不见了,都赶紧去找!”
那金簪的确是慕容寒让人特意打造的,全天下独一份,对这金簪,纳兰太后是喜欢的不行,原本还打算在她寿宴当日佩戴的,却不想今日突然就丢了,纳兰太后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宫女应了一声,连忙就要下去。
旁边的梅妃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道。
“母后,这东西是刚刚丢的,恐怕和懿寿宫四周的人脱不了干系,毕竟金簪不会凭空消失,一定是有人偷偷进去拿走的。”
梅妃这话,摆明的就是提醒纳兰太后,今日这么多命妇们在场,金簪又刚好在这个时候不见了,那一定和这群命妇脱不了干系。
可是,谁又有这么大胆子,敢拿堂堂北越太后的东西呢?
纳兰太后的眸光看了一圈凉亭里的众人,眼神中带着审视,不过她没有说话,就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凉亭中,冷幽怜微微垂着眸子,只是那样盯着自己的绣鞋看,就好像对场上突然发生的事儿毫不关心似的。
她的身旁,池夫人眉头紧蹙,小声问她。
“侯夫人,你瞧,太后这一次怕是真的发怒了,也不知道谁那么大胆子,居然敢偷太后的东西。”
冷幽怜嘴角微勾。
“是啊,太后的东西也敢偷,胆子是真大。”
两人在这边小声说着话的同时,这边站在纳兰太后身边的梅妃余光朝着冷幽怜这边瞥了过来,不过仅仅是一眼,很快就收回。
接着,梅妃对着太后道。
“母后,其实这件事也不难查,左不过现下场上众人都有嫌疑,不如让人先把懿寿宫四周封锁了再说吧。”
纳兰太后听闻梅妃的话后点点头,对着荣姑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