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知道冷幽怜这些事,估摸着只以为她是为了报复温启钰来的,毕竟温启钰对她不好,之前还闹出了和公主苟合的事儿。
可是苏尧却非一般人,以他这么久对冷幽怜的了解来看,冷幽怜自打当初请他下山,就是来对付皇家的。
就好比之前,她想要自己成为慕容寒的左膀右臂,得到慕容寒的信任,现在再来一个挑拨,其实说到底,冷幽怜针对的一直都是慕容寒。
似乎没有想到苏尧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冷幽怜愣了一瞬,然后笑了,笑意格外的深。
她似乎又回想起了前世自己惨死的那一夜,那血色迷离的一幕幕仿佛还是昨日。
冷幽怜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苏尧却是感觉到了她周身上弥漫而出的森冷之气,苏尧轻笑了声。
“若姑娘不想说,那就当我没问吧。”
冷幽怜眼中的恨意逐渐被她隐藏,她抬头,换了个话题道,“这么久以来,苏公子可否与苏茉单独见过。”
一提起苏茉,苏尧脸上的笑便缓缓消失,继而他摇头,回答的果断。
“没有。”
虽然苏茉如今在后宫,不过依苏尧的本事想见一见她也不是难事,至于苏尧一直未见苏茉,还是苏尧自己的原因吧。
“苏公子,需要我帮你去打探一二吗?”
苏尧微微凝起双眸,“打探?”
冷幽怜点头,轻笑着道,“是啊,我想苏公子还有很多事儿想知道吧,比如苏茉是否还记得自己的身世,而她又为何会以南晋舞女的身份来到北越等等。”
冷幽怜说的没错,苏尧的确有很多事想知道,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不想,甚至可以说是不愿见到苏茉。
苏尧不去,那么她可以替他去。
“冷姑娘如今才刚刚经历了和离之事,想来也不方便进出皇宫,这件事,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似乎苏尧已经不打算细谈,说完他便站起了身,“恕苏某不能在此多陪冷姑娘寒暄了,住持方丈还在等着在下,下次有机会再见吧。”
冷幽怜见苏尧果真如此抵触,也不多言苏茉的事儿了,她点点头。
“好。”
言罢,她看了一眼之前那放置着灵牌庙宇的方向,接着敛下了眼中神色转身离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安定侯和西凉公主的大婚之日也眼见着快到了。
拓跋玉儿自然是吵闹不休,甚至可以说,从西凉那边同意了这门亲事后,拓跋玉儿所在的行宫里就没有一日的安宁。
前段时间,她还会砸些东西去反抗然后吸引拓跋术的注意,起初拓跋术也会去安抚,可是慢慢的到了后来,拓跋术也渐渐没了什么耐性,就算是拓跋玉儿一哭二闹三上吊以死相逼他也不管不顾。
只是命令着行宫外面的守卫,必须要看守好拓跋玉儿,不允许她逃走。
估计拓跋玉儿见着逃跑无望,也慢慢消停了下来,不过拓跋术并没有因为拓跋玉儿的消停就放松警惕,时时刻刻都叫人守着她,生怕她又闹出事儿来。
此刻的行宫,拓跋玉儿看着那桌上托盘里摆放着的大红嫁衣,以及一些贵重的头饰,脸直接就沉若锅底。
旁边的几个大气都不敢喘,只是眼观鼻,鼻观心。
最后还是黑鹰开了口,“公主,明日就是大喜之日了,公主还是早些歇下吧。”
“大喜……”拓跋玉儿冷笑,“这算哪门子的喜事,黑鹰,倒不如你带我离开北越?”
黑鹰脸皮一变,当即跪下。
“公主说笑了,这样有损两国邦交的事儿,属下是万万不敢做啊。”
拓跋玉儿听罢,眼眸中都是冷芒,她轻哼了一声道。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本公主不过是说笑而已,我难道还不知道这件事的轻重吗。”
“行了,你下去吧,本公主要睡了。”
黑鹰应了一声是,然后站起了身,缓缓退出了行宫内殿,临出门时,还特地对着守在门口的两个士兵递了个眼色。
很快,殿门关上的瞬间,还传来了落锁声。
拓跋玉儿等着殿门的方向,紧接着逐渐收回了眸光,然后她侧头看去了自己的旁处,那里正站着两个西凉侍女。
见拓跋玉儿看来,侍女两人纷纷低下了头,身子却在不停发颤,似乎是很害怕的样子。
见此,拓跋玉儿的眼眸又落到了那摆着的嫁衣上,眼中光芒逐渐变得诡异……
时光一晃,便到了拓跋玉儿和安定侯温启钰的大喜之日。
这可是举国同庆的大日子啊,不仅仅是温启钰一个人的好日子,也是西凉和北越共同的好日子,这更是代表西凉和北越结为盟友,同时宣告天下。
这天的京城里可谓是热闹至极,就说那去迎娶的队伍都有足足三四条街。
温启钰身穿着一身大红喜袍,胸口戴着红花,高坐大马上,对着街道四下祝贺的百姓微笑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