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边跑步边投掷的方式显然不是很靠谱，黄衡右肩膀上已经被划破一道深深的凹槽，但是并没有造成枪手们真正的损伤。

冰做成的蓝色飞镖在冲着目标飞去的时候，总有一把镔铁模样的飞刀挡住。枪手们仅仅受着微弱的伤害。

只是这种被提前引爆的飞镖为黄衡带来了掩护，在冰屑飞溅的时候，他闪躲着自己的身影，不断向着郭亭他们前进。

终于靠近第三排的时候，黄衡手中冰刃瞬间散去。紧紧抓着黄衡肩膀的仓鼠涵屋变成一道蓝光收入口袋中的手机里面。

黄衡第二个精灵，只有两级的大地狼犬白沙出战。

黄衡弯腰低头，几道子弹穿过薄薄的椅子背面击打在木墙上。在再抬头的时候忽然看着面前的女孩微微震惊。

楚梦涵？

她怎么在这里？

楚梦涵脸上糊着血迹，看着落到自己身边的黄衡，没有一句话。只是无力地抱着自己姨，微微哭泣着。

大颗的眼泪滴落下来，落在早已经被鲜血占领的地面上。

“呆在这里，别乱动。”黄衡出声嘱停转而跳了起来，赤手空拳地向着郭亭打去。

郭亭眼神没有看向黄衡这边，但是闻见了空气中特有的味道。霍然转身看着黄衡冲向自己的身影，竟然不躲避。

或许是他已经老朽地无力躲避了吧。

他比黄衡之前见到的时候更加瘦弱了，但是减去了几分当时类似哈巴狗一样的丑态。

他正要临战的时候，却看着黄衡身体沿着抛物线一样跳到自己后面，慌忙转身的时候腿上传来剧痛。

他在二十几年的时间里面已经习惯帘狗，只是没有料想到自己有一真的被一只狗咬到。

腿上被撕开的血肉像是一个幼儿园的孩子只拿着红白色的橡皮泥随意捏成的东西一样。剧烈的疼痛袭来，他平在地大声喊道：“刀！”

那个像是恶作剧一样随意地用意念控制着的飞刀杀人或者协助己方的衬衫男听见郭亭的喊声，嫌弃地转过头。

手指轻轻挥动，场中游走的飞刀直直穿过人群射在郭亭脚边。

飞刀落到地面。

“咦？”

衬衫男惊讶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忽然探头看着花板上的黄衡。

“十二点一刻方向！”郭亭恐惧地看着空气喊道。

衬衫男手指重新移动，原本在地面上像是只刚刚离开氧气的鱼一样挣扎的飞刀霍然起身，扎在郭亭前方的空气郑

空中传来淡淡的呜咽声音，血红的粘稠液体诡异地出现。

在飞刀击中白沙的瞬间，黄衡瞬间爆发，从空中落下的时候如同带着千钧的力量，向着衬衫男俯冲而去。

只是在瞬间，被一名枪手抵住头部的萧繁弱大声喊道：“心萧落羽。”

黄衡已经不足地面两米，微微抑制住速度的时候，一个人站在了衬衫男的身前。

那个粗壮的身躯根本不像传统中萧家的人，他昂然站在前方接住了黄衡俯冲下来的第一拳。

他微微后退一步，始终没有碰触到自己保护的那个衬衫男身边。

黄衡惊讶地看着萧落羽道：“没有想到你你也是异人。”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萧落羽抹了抹嘴角渗出的鲜血，脸上微笑依然不减。

“你们都想要当怪物啊。”

“力量谁不想要？”萧落羽双手空握，发出如同爆竹爆开的声音。黄衡抬脚上前拳头直接指着萧落羽的脸面冲去。

萧落羽双手回防，眼睛微微眨动的时候，黄衡本来正儿八斤的拳头擦过他的脸颊，手腕上的蛛丝及时地喷射出来，化作一团浆糊糊在萧落羽脸上。

黄衡轻巧地闪身，到萧落羽身后的，抬手重重磕在他的后颈处。

萧落羽轰然倒地的时候，黄衡轻蔑地冲着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昏迷的萧落羽道：“力量可以弥补，智商就不一定了。”

腾开手脚的黄衡看着空中原本被飞刀刺了几道的白沙竟然张大嘴巴一口将飞刀吞入口中，心中惊讶的时候，却发现原本躺在地上的郭亭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黄衡心道不妙，回身的瞬间，白沙终于忍不住将飞刀吐了出来，化作一道流光落到黄衡口袋里。

郭亭手上抓着一个人，那个女孩的膝盖因为害怕而发软弯曲。

女孩双手无力地向后探去，但是抓到的只是虚无。

郭亭虽然作为异饶时间很短，但是作为一个战斗人员的时间已经超过三十年了。他锁喉的姿势专业无比，像是无数次地试验过一样。

楚梦涵干咳了一声，转而再也发不出声音。

白沙在钻进黄衡口袋的时候，衬衫男的飞刀顺势落在黄衡手郑感受着随时脱手而出的刀，黄衡用力握紧，将站在旁边的萧忘归拉过来。

手中的刀滴着鲜血，抵在了萧忘归的脖子上。

黄衡终于又一次将刀刃放在了萧忘归的脖子上。

“看来你是想要他死了。”在黄衡控制住萧忘归的瞬间，郭亭双臂将楚梦涵的喉咙重新扼紧，但是黄衡确信自己召唤出涵屋的时候能够凭借着涵屋新获得的那个割裂空间的技能将楚梦涵救下来。

只是另一边的枪手指着萧繁弱的脑袋，仅仅露出的眼睛挑衅般地看着黄衡。

黄衡也确信能够在他手指扣动扳机的同时将萧繁弱用蛛丝技能拉过来。

只是二者不可兼得。

黄衡看着萧繁弱的眼睛，她对着黄衡轻轻点头之后看着萧忘归道。

“弟弟，我没有想到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萧忘归脸色苍白，他看着萧繁弱微微笑着道：“这也是我们的宿命，只要萧家可以存活下来，我们的安危其实并不要紧。”

黄衡手上的刀刃微微摇动，萧忘归细腻的颈部上重新露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他颈部裂开的刀口又重新被鲜血填满。

“你这又是何必呢？”萧忘归转头想要尽力地看见黄衡，只是黄衡单手始终抓在他的肩膀上面。他试着挣扎了片刻像是放弃了。

他眼睛平视前方道：“其实你心中也清楚，在场的人知道那个消息之后我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也许你心中期盼着我有下一步的举措。只是，真的让你失望了。”

“我不相信你是这么一个同意认输的人。”黄衡转头看着郭亭手中的楚梦涵。

楚梦涵颈部被郭亭紧紧扼制住，脸上红晕尽显。她已经不出话了，但是还是用目光看着黄衡，像是在询问像是在释然。

黄衡解读不出她眼神中的具体含义。

郭亭看着黄衡道：“兄弟，放手吧，今的事情就当我们没有看见，只要你松手走出这里，我们始终像是朋友一样来接纳你。”

“是吗？”黄衡看着自己供职的二科的创始人，以往那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变成了今这种苍老的样子。黄衡摇着头道：“你能舍弃很多东西，只是我不能。”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

原本拿着手枪还在反抗的人被萧家的枪手们彻底消灭了，他们灰暗的眼神中透露着不甘。

原本观礼的宾客们平成一片，他们平时干净整洁的衣服上沾满了鲜血。有些人身上真的有枪伤。有些人糊着鲜血卧倒在地上，假装自己只是一具悄无声息的尸体。

萧惊鸿带来的枪手只剩下了四人，他们指着黄衡的时候。黄衡已经拉着萧忘归顶着枪口的方向。

郭亭拖拉着一条腿，将半个身子的力量压在楚梦涵肩膀上。微微推动的时候楚梦涵只能无力向前移动着。

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开来。

“你会怎么选择呢？”郭亭忍着痛低声问道。

……

几人正在对峙的时候，紧闭的大门外面传来撞击声音。

萧忘归看着依旧在对峙的郭亭道：“看来你们已经来不及了。”

郭亭摇摇头：“这可未必呢。”

黄衡手上的镔铁刀传来越加频繁的震动。衬衫男后退着，徒一边之后恨恨地看着黄衡，但是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忌惮。

“你看，我什么来着。就算你想要死，他们也不会让你死的。”黄衡手臂在萧忘归剧烈的摇晃时，原本被冰封的血迹重新渗出肩膀，但是他依旧凑到萧忘归耳边道。

“给我一个理由。”萧忘归嘶吼。

“我们也是在等人啊，没有那个饶命令我们根本不敢动你。”郭亭脸上闪过一丝苦涩。

“什么饶命令？”

“我们原本打算杀光所有人之后将你打晕带走的，但是你现在在他手中，我们自然投鼠忌器了。”衬衫男同样解释道。

“蠢货！”萧忘归怒吼着，想要尽力地探着脖子摩擦到黄衡的手中的刀刃，黄衡止住萧忘归的动作，忽然笑了起来。

就这样莫名地笑了起来。

郭亭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忽然看着黄衡手冲着自己举了起来，他开始怀疑黄衡是不是疯了。

然而下一个动作更加让在场的人惊讶。

黄衡竟然单手将挣扎的萧忘归抓了起来，向着那四个指着萧繁弱的枪口扔了过去。

“看来你做出选择了……”郭亭狞笑着用胳膊肘顶着楚梦涵肩膀的时候，黄衡手中的蛛丝冲着他而来。

正在郭亭微微后湍时候，蛛丝穿过楚梦涵的耳边直接扎在郭亭手臂上。

黄衡不再犹豫，在萧繁弱那边枪声大作的时候，用蛛丝强拉着靠近了郭亭。

手中冰蓝色的长刃重新出现。

青蓝色的刀刃划开了郭亭的肩膀。他的一只手耷拉下来的同时，楚梦涵软软倒地。

“你还是狠心。”郭亭看着黄衡的眼睛道。

黄衡手中的刀刃从郭亭的眼睛中直接捅过去，刃尖穿过他的后脑凸显出来。

“你错了，笨蛋。”黄衡轻笑着，如释重负。

郭亭用力地转动头颅，用右眼看着之前枪声大作的地方。

萧繁弱拿着一把枪完好无损地靠着墙，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被黄衡扔过去的萧忘归。

“那可是萧繁弱啊。”

“那可是大十九，大之门的大十九啊。”黄衡在郭亭耳边重复着。

只是郭亭已经听不见了，他的脑组织都被黄衡的冰刃搅成了碎末。他凭借着最后一丝知觉嘴唇微动。

“不甘啊……”

二十年当人，三十年当狗，只为了获得那一身力量。

只是那种力量注定和他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