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孩子却不愿意跟着回来,想来,是因为在大周有了羁绊。
人一旦有了羁绊,就容易被它左右,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当年,她差点就要抱着孩子,往祁昀的行宫去了,可最后还是狠下了心来。
她深深吸了口气,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说来,真是要多亏了太后,要不是她派人去刺杀他,本宫至今不知道他在何处!”
念熹公主微微垂眸:“是令公子福大命大。”
“是啊,他福大命大……”长公主轻叹一声,幽幽道,“那个孩子很聪明,只是太聪明了,让人不喜欢。”
念熹公主忽然道:“长公主殿下,念熹有一件事不明白,还请赐教。”
“说吧。”
“您……这一次为何要帮周皇?”
这个问题一直缭绕在念熹心中,怎么都抹不去,万般无奈下,她就问了出来。
也幸好她自小是被长公主带大的,虽说不是母女,却亲如母女,这才敢问。
长公主瞬间沉默。
念熹公主心中一凛,难道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吗?这个是朝政之事,应该可以吧?
“哎……”马车里传来一阵轻叹,“我与他夫妻一场,那几年他对我也有多番照拂,如此……就当两不相欠了。”
念熹骇然地看着马车,仿佛要穿过那一层门帘看到里边人的表情,义母时常教导她,作为独掌大权之人,千万不能有感情,一旦有了感情,就容易万劫不复!
可实际上,她自己何尝不是?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之色。
“走吧!”
“长公主,那他……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她倒是无所谓,但长公主就这么甘心走人?这不像她的作风。
“时日还长,慢慢来。”
长公主说完这话,马车就调转了方向,回去了。
其实,她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目前,她还不想和祁昀对上,既然那孩子想留在盛京城,那就暂且让他留着吧!
……
李清牧并不知道在北边边境上发生过这么一幕,此刻,他正窝在家中修养身心,顺便逗弄逗弄未出世的孩子,这日子,真的似神仙。
今日苏适休假,所以带着妻儿来将军府玩乐。
“阿牧,这一转头你就成了我上官,真是叫人唏嘘。”
苏适一进来就调侃他,手中拎着一个酒坛子,他母亲家酿酒,父亲又疼爱母亲,经常陪他回娘家,于是苏适也就养成偶尔喝喝酒的习惯。
今日闲着无聊,就来他家聊聊天,下下棋,很是快活。
李清牧浅笑:“所以,你是不是该先和我行个礼?”
“嗯,是的是的,下官见过李大人!”
苏适哈哈一笑,拱手给李清牧行礼,瞬间众人哄堂大笑。
胧月抚着已经隆起的小腹,柳眉一挑,瞪眼道:“不准喝酒!”
呃……
“娘子,我的伤势已经痊愈了,可以喝酒了!”
苏适家的酒很好喝,口味很独特,李清牧喜欢上了,只是先前碍于身上有伤,喝酒容易复发,就被管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