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回答得声音异常洪亮,“若非那个脸上一道疤的人出现,我必定跟了赵瑾尧去,便是说不准以后会遇上什么危险,也总好过跟在你云宏生身边!”
云宏生被气到头脑昏聩,只想找个宣泄口发泄出来。
云宏生气到面容扭曲,盯着花月“不知悔改”的神情,抬手就掐在了她的脖子上……只是不曾用一丝力气。
因为现在有多生气就代表他有多喜欢花月,舍不得,如何舍得!
“你杀啊,杀了我啊!”花月反倒威胁起云宏生来,耿着脖子全然不像是出于弱势方的人。“云宏生,你不放过我,我们以后日日相见便如这仇人一般!你质问我刚才想回答什么?难道你要我昧着良心说我愿意留在你身边?云宏生,你能给我什么?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留在你身边,你凭什么以为我就只有留在你身边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花月!”他喊她的名字,喝止她的进攻。
云宏生确实节节败退,他是什么都没有可凭的,只是还是想卑鄙地把花月留在身边而已。
云宏生深吸一口气,大掌又重新攥着花月的手腕,“你说,你跟赵瑾尧是什么关系?为何他会特地折回来说那样过分亲昵的话!”
云宏生想,只要花月解释她和赵瑾尧并没有关系,他就原谅她,即便她态度再差,他也什么都不计较了,哄着她……两个冤家在一起,总要有一个人先软下来吧!
却不想,花月直接冷嗤一声,“什么关系?云宏生,你看不出来吗?”
云宏生的手立刻克制不住地颤抖,“花月,你别故意激怒我!”
“这样就生气啦?云宏生,你能在一边用那可笑的深情寻我,还一边不妨碍与赵瑾雪谈情说爱,定下婚约,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寻找属于我的良配!”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云宏生咬牙,攥着花月的手腕愈发用力。
“知道,知道啊!”花月像个疯子似的大笑,挥动着另一条自由的胳膊,衣角飘逸从眼前划过,“我如何不知道……云宏生,这世间男子都是一样的薄情双标,你也毫不例外,凭什么你就可以左右逢源,而我就必须被你强迫要求从一而终?云宏生,是我从来都高看了你,云宏生,我花月这里……”
花月手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一字一句道:“将来可能会放进这世间任意一个好儿郎,但绝对不再会是你云宏生。或许曾经有过你的痕迹,但早已被你消弭得干干净净,与你,再无情意,你我,只有恨了!”
云宏生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却紧抓着花月的手不肯松开,稍稍反应过来,立刻激动地逼近花月,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咆哮,“你我之间没有情意?你说没就没的?在徐州时,在清晖堂从孟氏手里将你救下来你说没有情意?你发烧我守在你身边彻夜未眠你说没有情意?花月,我们俩这一路不单单只有你一个人付出,你可曾为了我迈进一步?你只是一直在后退,我放下身份靠近你,你却一次一次远离我,你口口声声说有喜欢过我,可是你真的喜欢过我吗?花月,你真的有心吗?
你道世间男子多如此,世风如此,你又要我如何?我已许诺你贵妾之位,我已抛弃我能抛弃的护你周全,便是这不合时宜的孩子,我也未曾想过打掉,只有整颗心全力呵护。难道,难道你就不肯为了我退让一点点?就一点点!花月,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花月平静地看着云宏生,“我首先得喜欢我自己,云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