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宏生询问那小姑娘,“要不要紧?”声音低醇,一如初见时那般的淡然慵懒。
“呜哇……”
小姑娘刚刚经历了生死,吓坏了,双手紧紧地抓着花月的手臂,大哭道:“我不想死!我不要死了!娘,死真的好难过,娘,我不想死了!”
小姑娘本能地喊娘,而她的爹娘也在这个时候冲了过来,却是……冲到花月面前,一把推开了花月,指责怒骂道:“你是谁?为何要毁我女儿名节大义!”
“小心!”云宏生及时地搂住花月的腰身,两人视线又不期然对到一起……
花月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这般毫无预期地遇到他,让她整个人都有种飘忽忽云里雾里的感觉。
花月不知该如何面对云宏生,想逃,现在却又不是她该逃的场合,索性云宏生已经松开了她,拉开些距离,没叫她继续心慌着。
“你们是这孩子的父母?!”云宏生微眯着眼,冷冷问道,那对父母一下就有些认怂了,只是女儿没有按照计划赴死,他们一家人很可能将会面对比之之前的贫穷更糟糕的境遇,所以那对父母又耿着脖子同云宏生嚷嚷道:“与你何干,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阻我女儿殉情守节?你这是在毁我女儿的名声啊!”
“我家大人是布政使云大人!”长福上前一步,将那对父母瞪得后退一步。
此时跟随云宏生一起前来的大小官吏也都赶到。
族长惊骇,却是有恃无恐,拄着拐杖上前,先冲云宏生高傲地行过一礼,“草民叩见云大人!”
长福瞪眼,代替云宏生发声,“既是叩见,又为何不跪拜?!”
并非云宏生喜欢叫人卑躬屈膝下跪如何,而是面前的这个族长能做出逼人赴死,以活人祭祀的行径,足见不是什么好鸟,合该给一个下马威的。
那族长同样有代替发声的奴仆,搞笑得比之长福气势还足,耿着脖子道:“我家老爷有御赐的世家牌匾,除非天子,不必参拜。”
“呵”云宏生凉凉一笑,看向身后那一列官员,冷嘲道:“你们平日里是有多哄着他,到底丢了多少朝廷的脸面!”
为首的府尹张大人面色困窘……在洪州境内,不过念着族长辈分高,年纪又大,更重要的是其族中子弟有在朝中为官者,这才不曾要求他跪拜,没想到竟是眼界愚昧如斯,将别人的人情当作了理所应当。
张大人立刻上前,眼观鼻鼻观心义正言辞道:“除非身着黄马褂者,身配御赐尚方宝剑,御赐令牌者,或一品诰命加身,凡此外,皆应尊卑有序,族长,该行跪拜之礼!”
那族长面色难看,不过接收到那列官员中相熟几人的眼神示意,还是挺着老腰,不情不愿地向云宏生行了跪拜之礼。
“草民见过云大人,只是不知云大人到此有何贵干?可是观礼祭祀河神的活动?那烦请云大人避让一旁,免耽误了时辰,冲撞了神灵!”
“祭祀河神?为何本官只看到草菅人命?!”
云宏生这般厉声质问,族长也是不惧的,眼神示意一旁的神婆站过来,态度散漫地回答道:“云大人,活人祭祀是河神大人的旨意,河神大人选中了那个小丫头也是她的福分,毕竟不是谁都能有此机会为全洪州的百姓贡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