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歇了一息,楚霓复看向萧妩儿问道:“我方才来时就见楼前围了好大一圈乌泱泱的人,她这次将阵仗搞得这般大,若是因此坏了楼里的生意,那会被如何处置啊?可……还能有命么?”
不怪楚霓多想,诸如她们这种卖身为娼为妓的,虽说花楼需得善待姑娘们用以揽留恩客,招财进宝。若能混到萧妩儿这等级,便挑客人服侍鸨母也是许的,众人也愿意给个三分薄面。
但遑论你再红火,都抹不去你这人的贱籍出身,身契俱是在鸨母手中掌握,便是将你捏死了,又能上何处讨说法呢?
萧妩儿听得楚霓这话,原本吃栗子吃来的开心也渐渐变得失落。她举了茶杯轻呷了一口,茶浸泡得有些久,甫一入口便将那栗子的香甜席卷带走。
尝着口中苦涩,萧妩儿叹道:“我也不晓得,但是这次情况不一样。”
“那海棠此番重新挂牌,却屡次受挫,竟被猪油蒙了心思,眼红起新晋的姑娘们。若不是那进胭脂的龟公瞧见,那估计新养出来的那批姑娘都得烂了脸,做了腌臜事被揭发不悔过,竟还气急败坏跟苦主似的要在楼前上吊……”
又想到了什么,捏着拳头捶打桌面,气鼓鼓说道:“海棠向来天真,别人都盼着多攒钱的时候,她却心心念念能得好姻缘,如今这般境地说到底都怪当时那个酸腐书生!我只盼那人不得好死!”
楚霓不好分说什么,便安静地听着。
见她说得愤慨后,又跟泻了气的皮囊一样愁容满面,便给她递了颗果肉,萧妩儿却是只百无聊赖拨弄着桌上的茶杯摇头,表示心情不佳吃不下。文笔书吧eb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