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墨卿以为呢?”顾绯桐不相信墨临渊没信过阴谋之论。
“不过是巧合罢了,”墨临渊仍端坐着,轻挽衣袖,提笔在宣纸补了一行字,“烛龙要杀容泽,法子有很多,何必兵行险招。若是先帝没有御驾亲征,岂不是满盘皆输。”
“你说的没错,是孤多虑了。”顾绯桐紧咬下唇,克制住自己涌动的情绪。“可就算这不是穆方鸿唯一的谋划,但至少也是他筹划的毒计之一,不是吗?”
他身边究竟是何人在指点?
“颜西向来处于中立之地,从未对北帝不敬。烛龙若大动干戈,只为除掉一个小小的容泽,而将瞳关如此要地推向东帝。若陛下是根基未固的监国太子,这幢生意您可愿做?”
墨临渊还是理性如斯,却正适用于现在私情上脑的顾绯桐。
“……不会。”顾绯桐端起冷茶喝了一口,钟离教她的帝王权术在此刻派上了用场,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钟离说过,皇帝其实并不需要有多高的智慧或者武力,最讲究的是制衡之术与克己之道。前者是驭臣,后者是防己为驭,不论是旁人,还是被一己私欲。
“那微臣就斗胆先说第二件事。”墨临渊见她稍稍镇定,轻笑,“庆文石之事,您先放在一边。”
庆文石那件事情成了顾绯桐心中郁结,她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小小的工部副官,也值得墨临渊为他开脱?今日总算被她逮到一问究竟的机会。
“那日行事仓促,孤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你为何要阻拦孤处置那个狗官?”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这话孤不认,”顾绯桐气鼓鼓地说,“他当的是建造之差,这是贴近民生的父母官。若由他胡来,搜刮民脂民膏,百姓还要吃多少苦头?”
“一心为善,体察民心,这是好事。”墨临渊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却很漠然,“可君王之道,讲究的是御衡之术。”
顾绯桐紧咬下唇,贝齿相抵,试图平息自己涌动的情绪,道:“和母亲说的一样,你们就没点什么新鲜的说辞了吗?”
“一心为善,体察民心,这是好事。”墨临渊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却很漠然,“可君王之道,讲究的是御衡之术。”
顾绯桐紧咬下唇,贝齿相抵,试图平息自己涌动的情绪,道:“和母亲说的一样,你们就没点什么新鲜的说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