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手背上从未有过的奇异触感蔓延开来,酥麻中带着一丝细微的疼痛,惹得顾绯桐轻哼了一声。
最要命的是,檀银这时候还抬起头来看她的神色。
“疼吗?”
“你在做什么?”
檀银用食指抚过下唇,道:“给你杀我的机会。”
言罢,檀银又将顾绯桐的手背抬高了些许,像初次得了蜜糖的孩童一般,顺着她伤口的方向舔舐着。与刚才的蜻蜓点水不同,这一次他唇齿之间带了些汲取的意味,让顾绯桐觉得更痛了。
绷紧的刀丝早已疲软下来,散落在身旁的锦褥之上。顾绯桐本以为自己没法伤他,是因为受制于他,可现在即使重获自由,她还是下不了手。
檀银半靠在顾绯桐身上,像是懈怠的雄狮。他腰间的孤刀也温驯起来,没了使‘无念’时的霸道蛮横,甚至轻轻蹭到了绯桐的侧腰。
可檀银不满足于少女嫩白的柔荑,左手顺势而上,将顾绯桐半边衣袖卷至手肘,带着啃噬的细吻逐渐上攀,像是要将她吞入腹中。
“滚开!”顾绯桐满脸羞红,捡起金玉刀鞘扔向檀银身上,脚下还配合着狠踹了一脚。
谁能料到檀银精神根本没松懈分毫,极为轻巧地就避开了顾绯桐毫无章法的突袭,从床上站了起来。
顾绯桐瑟缩在床头一角,用金玉刀尖直指着檀银,厉声道:“不准过来!”
檀银将染血的衣袍稍稍一整,在圆桌旁坐下,气定神闲,与衣襟散乱的顾绯桐形成鲜明对比。
趁檀银斟茶的功夫,顾绯桐飞速将自己的衣裙和发髻理顺,手里还不忘握着尖刀。
“陛下盛情,多谢款待。”檀银儒风雅士般喝了口茶,当着顾绯桐的面舔了舔唇角。
“闭嘴!你简直放肆!”顾绯桐被气得失了理智,甩手将匕首掷了出去。
檀银稍一偏头,避开了这盛怒一击,刀锋从他太阳穴处轻擦而过,只留下风声。
此时惠榆瑾恰巧推门进来,见状赶紧将门合上,金玉匕首钉在了雕花梨门之中。
顾绯桐骑射不佳,可今日气得连投剑都有这么好的准头了。若宫廷武师见了,一定会感激到流泪。
“这是怎么了?”惠榆瑾身后的空丰将门推开,望见门上的尖刀,吓了一跳。
“我先出去了。”顾绯桐连刀也不捡,几乎是飞奔出了房门。
“寒衢大爷,您又干什么好事了?”惠榆瑾拉开檀银身边的椅凳坐下,望进檀银眼瞳中比往日还要浓重的艳色,心叫不好,“您是把人家吊起来玩了,还是吓唬人家小姑娘了?”
“想试试?”檀银作势要转右手食指上的蔷薇戒。
“别别别,有话咱们好好说。”惠榆瑾一溜烟跑到空丰身后,压低声音,“这回可出大事了,您快把小少爷变回来吧。”
“你说的倒轻巧,哪儿有那么容易。”空丰一直暗中观察着檀银动作,“说起来,连老夫都没见过寒儿‘梦魇’的模样。”
惠榆瑾将空丰拉到门外,沉声道:“老爷子,那是您命好,每回小少爷‘梦魇’之时,您都恰巧出门云游,这才逃过一劫。”
“薄和雅曾与老夫说起过那‘黑蝶引梦’的弊端,这‘黑蝶梦魇’也是其中之一。只不过,寒儿看起来似乎并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