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怎么赔。”公冶峥端着茶杯,欣赏着阮夭夭步步紧逼的模样:“你想让我赔什么。”
阮夭夭一看,这是有门啊,这要是不狠狠砸他一顿,都对不起自己在鬼门关前走这一遭。
可是让他赔什么,赔钱有点太便宜他了,赔东西……她双眼中,爆发一团光芒,她可还真有个想要的东西。
公冶峥看她这跟小狐狸偷吃一般的模样,闲适的撑着下巴,等着她开口。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那我就不狮子大开口了,你就把你这艘画舫赔给我,如何?”
好一个不狮子大开口,这画舫所用的可不是普通的黑檀木,而是百年黑檀,一寸万金,她这一张嘴,就要了过去,还说的跟大发慈悲一样。
公冶峥胸前青丝铺展开来,慵懒又无奈:“看来,我似乎,推拒不了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生怕公冶峥反悔,阮夭夭立刻抓住他的话角,不准他说别的。
“哈哈哈,从今以后,这画舫就是我的了!”
她狡黠如灵狐般的慧洁,如山涧清泉潺潺流入心中,冲刷的五脏六腑说不出口的熨帖。银色的衣衫如光幕笼罩着她,如奔跑的精灵。
“哦对了,”阮夭夭欢快的跑过来,粉嫩的脸颊挂着调皮的水珠:“这船上的东西,也都是我的,你不能带走!”
公冶峥无奈的摇头,被逼着答应了:“好。”
“哦!”阮夭夭撒了欢一样在画舫上上蹿下跳,走遍每一个地方,越看越满意,这上头的字画瓷器博古架,就老值钱了,公冶峥这个傻子,哈哈哈,竟然就这么赔给她了,真是大傻子!
公冶峥垂下眸,唇角勾起,没脑子的小傻子。
欢脱完了,等阮夭夭再站在船舷上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哦不,是她的画舫周围,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只要轻轻一跨,就能跨到别人的画舫上去。
“大姐大!”
呀,好熟悉的称呼,阮夭夭往紧挨着的画舫看去,就看到一个虎头虎脑的身影,正搬着一块船板,要搭过来。
“公冶寒宵,你小子怎么也来游湖了,我还以为你们武将家的孩子,只爱舞刀弄枪,不爱这种附庸风雅的活动呢。”
船板搭好,公冶寒宵快速跑了过来,站到他身边,还是那张紧绷的小脸:“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父王说的,你等会啊!”他说完,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去,别说,这几下,还真有阮夭夭的疯范。
“快点啊,哎呀,你磨蹭什么。”阮夭夭寻着声音望去,就看到公冶寒宵拉着一个人,正在努力的往外拽。
耶?船上还有人,难道是卫王?卫王妃?不对,如果是这二位,公冶寒宵不会这么拉着人,还满脸生气的样子,那是谁?
随着船帐被撩开,未见人影,却已看到笔直的身影和充满浓浓兵士气息的步伐,那绣着黑色花纹的藏青衣襟上,是古铜色的皮肤和一张跟公冶寒宵七分相似的脸,却多了几分少年的青涩和紧张。
公冶凌霄拘谨的站在阳光下,上战场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女子,他总是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儿。
尤其是被这样的打量着,感觉就跟被人挑选的物品一样,可父王下了命令,一定要把这个郡主娶回家去,以卫王府的地位,何必再娶一位娇软千金,来加深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