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亭确实有些自顾不暇,其实照着他的本意那些生意全都送出去也未尝不可,只是现在别人来巧取豪夺他便生了逆反心理,不乐意给了。
穆如海还好,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有些产业本就是从穆家立起来的,给了也就给了。
可现在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工厂上头,这些却是他一点一滴建立起来了,花费了多少心血才有现在的成就,他岂能让步。
“会长,弟兄们都窝着火,现在要怎么做?”临山也是憋着一口气,日日打鹰一朝却被鹰啄了眼,他要是不让对方掉层皮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穆寒亭其实也才刚从外面回来,洗把脸他还要出门,今日田小四就该有消息了。他必须把身后这些事情安排妥当然后亲自去找傅薇,不管她被带去哪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唐大海都已经招了?”
临山拿着毛巾跟在后头点点头,“招了,包括他当初在工厂安排杀手刺杀的事儿也招了。会长,您看这些要不要给老爷看看,大少爷这样谋害您,一句闭门思过也太轻了。”
“多说无益,老爷能把手伸进我们每个人的产业里面,未尝没有察觉到这些事情,现在去说他还以为我们在拿这些做筹码。”穆寒亭伸手拿来毛巾擦脸,“唐家一倒穆寒山不足为惧,以后穆家的东西他也休想再染指。”
“只是这样也太便宜他了。”临山恨得牙痒痒。
“临山,老爷要的是在穆家的绝对威望,在这个基础上他会想要平衡所有人。像我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自然为他不喜。”擦了脸他开始收拾衣物,“刀都借来了?”
“借来了,这两天就会有结果。会长,您要出门?”
“刀借来了就好好利用,守好工厂剩下的让他们去争。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就把工厂关停,等我回来。你留下,我带着田小四和赵奎就好。”
衣物还照原样放在衣柜里,两扇开的柜子里不仅放着他的黑白灰蓝的暗色衣服,还有傅薇的,明艳得宝蓝色热烈的深红色,这些剪裁得体的衣物给这个衣柜甚至是整间屋子都增添了许多生气。
他的指尖在那些柔软的衣物间流连着,轻轻闭上了眼睛。
“可是他们两个哪儿会伺候人?还是让我跟着您吧,这一路上还不知道有多凶险,我不放心。”
“你得替我守着上海,告诉田小四让他带上衣物去法租界警局找我。”说完穆寒亭提着箱子从屋里出来,叫上赵奎开车。
大高个龇着牙跟临山站在一处,“赵奎那小子如何比得过你我?嘶。”
“让你带着人是去丽都享受去不是让你打架的,怎么自己弄了一身伤?”临山扭头瞧着他脖子上脸上的指甲印,“你若真看上哪个女人,跟会
长说一声赎身回来即可,千万别学田小四。”
“我没有,你别瞎说。还不是穆管家带来的人,两个人争一个女人,我上去调解就被挠了。”大高个边走边抱怨,“女人太麻烦了,我还是愿意跟弟兄们呆一块儿。”
“小风怎么样了?”临山听说了小风审讯中发生的事情,这会儿有空决定问问。
“还那样,目光呆滞。我都跟他说了是那人的乾坤袋不结实,蛇跑出来咬死了人。”
“到底还是经历太浅,我去看看。”
离开院子直奔警局的路上,桂花开了浅浅一层,馥郁的香气随风飘进车窗多少抚慰了路人满是焦躁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