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晒得水面热气腾腾,加之海面上没有任何遮挡,这热就跟一口蒸笼一般将人裹在里面喘气都不顺溜。
大船已然是彻底坏了,船有事人也好不了,少东家瞧着甲板上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眼皮直跳。
“战场上俗语缴枪不杀,到了我这里依然作数,你们只要放下武器停止对抗,我可以让你们坐救援船离开。”袁天明靠着桅杆啐一口血沫子,带着牙痒痒的恨意说道。
“你们,你们简直就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狼,我们少东家心善让你们上船,你们……”船老大连说带咳气得浑身发抖。
“宰的就是你们这群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专门赚黑心钱的人。”袁天明冲着底下人摆摆手,“都绑起来关好,跟我一块下去点查一下货物。”
既是商船又是从南洋回来的船只,定是满载而归,袁天明打得就是这个主意,一旦控制所有人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你们敢,船上的东西可不止我们一家,背后的人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还想活……”少东家的后半截话还没出口人就被一棍敲得弯了腰。
斯文人登时脸红耳赤咳嗽连连。
“废物。”袁天明冷声嗤笑一下带着人踏步去了货舱。
船大货舱也不小,砸开门锁就见里面堆满了木箱子货柜,整整齐齐码放着。
“这里面装的什么啊。一般从南洋过来不都是棉纱器械什么的,怎么这一箱一箱的还闻不见什么味儿?”跟在后面的伙计提着鼻子有些惴惴地问道。
“打开。”
最上层的箱子抬了下来,撬开盖板里面铺着棉纱布块,一层一层掀开里头的东西让人看得倒抽一口凉气。
“大哥,这这东西怎么办?”
厚实的木箱子里整齐码放着酒瓶子,拿掉酒瓶露出中间放着的一层油纸包包好的烟膏子。
袁天明在短暂的失神之后拿起一块在鼻尖闻了闻,一时也没什么主意。
他从前做探长的时候也接触过做烟膏子生意的人家,非富即贵且背景深厚,现在这样一整船的货可不是一个单单富贵就够的。
“打听一下这艘船是谁家的。”
“问过了,那少爷姓孔。大哥,这么多烟膏子得值多少钱啊,咱们倒手一卖可就一辈子不用愁了。”伙计瞧着那东西就跟瞧着金条一样,双眼发亮。
“东西封好,容我想想。”
“大哥,您还想什么,富贵险中求,这就是老天赏咱的财路。”
前头甲板上,方秋奇拢着手在看那少东家,虽说被打得弯腰直吐血,可眉眼间依然满是桀骜。再看他通身的气度肯定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家,他的一双眼不由得眯了起来。
“少东家,您怎么样?这帮天杀的。”
“不碍事,我还
能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