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芙苗算了一下日子,离元修说完要去西北,才过去三天,离清明节还远着呢。
她顿时泄气了,坐在椅子上,拿秀绷子撒气,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这么期待过清明节。
等回过神来,看着手里已经是一团糟的秀绷子,赵芙苗讪讪地笑了两声,将东西藏到绣线下面,再看着面无表情的诗琪。
“诗琪……”
“王妃……”
不等诗琪开口说什么,赵芙苗果断认错,态度十分诚恳:
“我错了,下次我一定好好学。”
至于下次是什么时候,那就得看自己的心情了。
诗琪也知道她的性子,叹了口气,从绣篮里拿出没法用的绣面,从绣线底下找出小剪子,一点点把秀绷子拆下来。
赵芙苗说学女红打发时间,实际哪里用得着她动手,不过是看着好玩。
诗琪一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赵芙苗就老实的坐在旁边看她拆,等秀绷子拆完,主动把桌子上的断线捡起来收拾好。
诗琪重新绷了绣面上去,在勾勒了一对鸳鸯的轮廓,犹豫了片刻才看着赵芙苗开口。
“王妃,奴婢昨日在对面那间杂货铺里,见到他家的掌柜了。”
“哦,怎么了吗?”
赵芙苗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一时没明白,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个。
“奴婢见着她和书墨长得十分相似,但是对方似乎并不认识奴婢。”
诗琪拿着绣花针比划了一下,先绣鸳鸯的头,下了第一针,后面的就好许多了:
“不能确定是不是她。”
“那有什么,不认识就不认识吧。”
赵芙苗一听书墨的名字,瞬间想起来了,早几天天天在自己面前出现的名字。
看了诗琪一眼,见她似乎对书墨不认自己有些伤感,也叹了口气,说的话却并不是安慰。
“说不定,她并不想回忆这段过往呢,现在书墨毕竟是掌柜了,不想回想做丫鬟的经历,也正常。”
就像很多发达了的人一样,对自己以往穷困的经历耿耿于怀,恨不能抹去那段经历,从来就是人、上、人。
不过说到这个,赵芙苗又看着她:“诗琪,你想过出府吗?”
诗琪手一抖,绣花针差点扎到手,诧异地看着她:
“王妃为何这样问?”
“我这不是想着,你们一直在王府里做丫鬟,耽误了你们,若是出去外面,也能做个正经娘子,不用看人脸色。”
赵芙苗完全没有一点把自己说进去的意识,身边丫鬟年纪大了,都要考虑结婚的事情。
这也是个大事。
“奴婢觉得在王府里挺好的,出去做什么呢,外面乱得很,哪里有王府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