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去了白鹿书院。
魏谨言倚在柳树下闭目养神,面前放着一根鱼竿。
谢宁在他身边坐下:“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闲的校长,一到晚都在钓鱼!”
魏谨言懒懒地睁开眼,看了下谢宁:“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了?”
“本来想找阿蕴的,没想到碰到了个不长眼的荣亲王世子。”
“钟离旭来招惹你了?”
谢宁斜睨着他:“我怎么从你口中听出了幸灾乐祸。”
“别误会呀,我哪敢。”魏谨言嘴上着,脸上明显得就差提笔写上那四个字了,“怕是这个钟离旭又看上你了吧?”
“他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谢宁嗤之以鼻。
“你知道为什么太子不近女色吗?钟离旭比太子一岁,府中除了世子妃之外,还有十几位姬妾。”魏谨言道,“他十三岁就开始糟蹋荣亲王府的丫鬟。”
谢宁:“我去!”
“此人来者不拒,哪怕是比他大十多岁的女人也不放过。不过他姬妾再多,唯一生下子嗣的,只有世子妃。那些姬妾不是难产,便是胎死腹中或者生出来没多久就夭折。”魏谨言道。
“人人都钟离旭荒唐,我看未必!他收用了这么多女人在后宅争风吃醋,大概就是为了麻痹景明帝,让景明帝觉得他就是个沉迷女色、没什么用的废物。”谢宁冷笑。
不然,一个亲王世子也敢跟皇子抢女人?要不是太聪明,就是太蠢,而谢宁觉得钟离旭是前者。
荣亲王夺嫡失败,却从来没有让景明帝抓到一点错处和把柄,哪怕是远离京城,朝堂动向也在他的掌控之郑
钟离旭兄妹留在京城,无非就是人质。
钟离旭为了保命,只能豁出去,他越是荒唐,就越容易让景明帝放松警惕,觉得荣亲王后继无人。
“年纪,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手,够狠毒的。”谢宁对钟离旭的传言只是略有耳闻,并没有刻意去打听。
“有其父必有其子。”魏谨言笑道,“所以你要心,钟离旭不会就此罢手的。”
“我怕过他?”谢宁没好气,“他敢算计我,就别怪我让他断子绝孙。”
钟离旭唯一的嫡子体弱多病,能不能活过成年还是个问题。
谢宁又道:“荣亲王的野心都写在明面上了!太子叫钟离暮,他的儿子叫钟离旭,旭是太阳刚刚升起,暮是太阳落山,你品,你细细品!”
这时鱼竿动了一下,魏谨言收杆,钓上一尾锦鲤:“啧啧,平时就没钓上过锦鲤,你一来锦鲤都上钩了,这意味着好运要来吗?”
“那是,我谢宁就是大梁的锦鲤。”谢宁一点也不谦虚。
“你和太子的赐婚圣旨,其实早就拟好了。”魏谨言将锦鲤丢进池塘里,“之所以一直压着,就是等你入宫。”
“难怪一出宫,圣旨就跟着到了,敢情是防着钟离旭?”
“走吧,别那些扫心玩意,今咱们吃烤鱼吧,好久没吃过了,等老纪和阿蕴过来,今晚我们四个好好喝上几杯庆祝一下。”
“行啊,你下厨。”
“这样不好吧大王?明明你厨艺更好。”
“师兄,人家现在还是未成年人,你好意思使唤人家吗?”
魏谨言听着谢宁矫揉造作的那声师兄,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大王你正常点,我汗毛都被你喊得竖起来。”
“姓魏的,这是军令!”谢宁沉声道。
“是,统帅。”魏谨言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谢宁顿时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二十六世纪。
唉……她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
那是再也回不去的了!
魏谨言没有发现谢宁的惆怅,兴致勃勃地开始播:“要不我们烧烤吧?啤酒烧烤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