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打断她,“大伯娘说笑了,老太太是何等人,一家之主,哪有气起来就乱说话的道理,话既然说出口了,又怎能因我一句质问就收回去,那平时说的话,下的令,也能随便说了又随便收的不成?”
“这……”汤氏不知道怎么说了。
温婉这话听着是把老太太捧得极高,平时老太太也特别喜欢摆这一套,自从老爷子病了后,她掌管着公中的银财和劳活分配,最是喜欢所有人把她当成一家之主敬畏,每次一有人忤逆她,她就觉得威严受到了挑衅。汤氏又哪敢再说下去?
“你这是乱传谣言!奶哪有要赶温宁出去?分明是温宁自己想不开要冲出去,你不要在这里胡乱猜测,温婉,你也跟二婶娘学过些墨水,应当知道,乱嚼是非乱传谣言,是为不德。现在楚相公不在,不要他一回来,就发现温家被你害得鸡犬不宁,楚相公顶好一个人,我劝你也珍重点自己,别辱没了他。”温向前站出来道。
温婉突兀的笑出一声来,盯着温向前,笑了好一阵。
“哦?那你说说,温宁如何会想不开?在一群亲人的照料下,她一个小女孩,出了何事会想不开嘶喊哭闹成这样?”
温向前撇开眼,当然知道这问题不能答,看着温婉像个大富人家的千金一样的做派,他不禁也挺直了脊背,正了正身姿,“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温向前觉得温婉这种有陷阱的话,也只有他这个读过书的才能对上,也登时找到了一种优越感,下巴都抬得更高了起来。
这时候,温青山插了句,“温宁姐姐是因为不想嫁给王大胖子。”
温青山现在十三岁,再过三四年他也要娶妻了,对亲事嫁娶早已有了清晰的概念,完全可以理解温宁为什么不嫁给王有财,要换成他,为了钱去娶一个肥婆,也不会愿意的。
“别多嘴!”温有文呵斥一句小儿子。
“呵,逼婚都这么明目张胆了,还巴着不承认!”
“你胡说!温宁这么小,哪能知道我们是为她好,王有财是长得不俊俏,但王家也是正经人家,她在温家没了爹娘,我们这些叔伯婶娘到底不是亲爹娘,一点严厉她就觉得委屈,与其在温家受苦,嫁过去让丈夫疼爱有什么不好?你当哪家的男人都能长得好看,那天底下长得不好看的都不娶媳妇了?”温有文道。
“哎哟!话可不能这么说!”桂婶热闹似的说了一句,“这什么扁旦配什么箩筐,温宁这姿色,哪能轻易叫王有财那种臭男人给糟蹋了,你们说直说得了,不就是看人家王家彩礼送得多么,这跟卖侄女有啥两样!”
桂婶最是能理解温宁了,同时也最恨温家这种人。
她自已姿色不错,明明天生俏模样,偏偏嫁个枯树皮五寸丁,还早早就死了,害她夜夜空惆叹,要不是要她自已放得开,找到了如意妙人,品到那真正当女人的滋味,这一辈子差点就白活了!
桂婶平日里也不求谁,这会也不怕得罪人,想到什么说什么,直把温家一众人说得脸色涨红。
“张桂花!这是我们温家的事,谁叫你来凑热闹的,滚出去!”
“哎哟!你们这是咋地?还想拿扫帚赶人不成?那就别怪我叫人了啊!哎呀,快来看啊!温家逼婚了!要逼死人温宁了!这可怜的小丫头喂!”
“你……”刘氏气得不行,赶紧扔下扫帚要去关门,奈何门外路过的人已经好奇的往里走了,“哟?这是怎么了?”
温婉冷笑一声,“大伙儿来得正好,今儿温老太逼我妹妹温宁嫁给王有财,我妹妹不肯,她便扬言要赶她出温家,除了族籍,大伙儿就给我做个见证,从今以后,我们两姐妹,与温家再无关……”二五万e5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