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听见了袁承志的话,羞愧的满脸通红。他们一个个低下了头颅,是啊,公子说的对,袁督师一手打造了这支关宁军,可是袁督师这才死几年,自己本来还是跟金兵血战到底的大明将士,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为虎作伥的千古罪人了呢?直到这时,大家才真真正正的认识到了自己如果选择跟金兵一条道走到黑那才是遗臭万年。会遭到全天下的唾骂。
“诸位兄长,父亲已逝,可是我还在,我会用我的这双眼睛看着诸位,我会用我的眼睛代替我的父亲,代替袁督师看着诸位,切不可做大明的罪人啊。父亲常说,人首先要对的起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良心。兄长们,摸摸自己的良心,你们还是大明的军人吗?你们还是当年袁督师麾下英勇善战的关宁军吗?你们还是一炮打死奴酋,受到万民称赞的辽东子弟吗?”袁承志含着泪水,拷问着将士们的心灵。
小旗官承受不住内心的折磨,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吼道:“公子,我们错了!我们对不起袁督师!我们有罪啊!呜呜呜。。。”不仅是他,将士们都受到了良心的鞭笞,他们全部呜咽着请罪。黑压压的人群翻身跪倒,一时间全军拜伏恸哭,仿佛站在台上的不是袁承志,而是死而复生的袁崇焕,袁督师。袁崇焕在关宁军中积威甚重,本来关宁军就是他一手打造的军队。这些士兵仿佛就是他的弟弟,他的儿子一般,平时袁崇焕也从没有亏待过大家,就算是散尽家财,甚至找地主老财借钱,也要保证士兵们的军饷。而且在袁崇焕主政时,他们的军饷基本没有用被克扣过,应该说袁督师对他们做到了仁至义尽,可是他们就是这么报答对他们恩重如山的袁督师的吗?
袁承志走下了点将台,走到了将士们中间,将方才说话的小旗官扶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老哥,我是袁督师的儿子,建虏尚未走远,难保他们不会卷土重来,我决意死守锦州城,宁锦防线是父亲一手创立的,我不能给他丢脸。”
小旗官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泪痕,面色一正,单膝跪在袁承志面前,将双手抱拳,高高的举过头顶,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狂吼道:“小人无能,愿意追随公子守城!”四千关宁军齐刷刷的起身,然后单膝跪下抱拳吼道:“小人王有庆,小人孔二宝,小人。。。愿追随公子守城!愿追随公子守城!愿追随公子守城!”
“好!好!好!”袁承志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推金山倒玉柱翻身跪倒,对着四千关宁军将士磕头道:“诸位兄长高义,请受小弟一拜!”
全军将士一愣,随即拜下,“不敢受公子礼,我等肝脑涂地,以报督师知遇之恩!”
空地的角落处,闻声而来的成康一边捋须一边轻摇羽扇,同时看着场中的这一幕。不禁点点头喃喃自语道:“孺子可教也,不错,承志这孩子,将来的出息绝对不低于他父亲。”大夏axia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