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亦无力地扶额,“你们一个个来,我听不清。”
可是,她们怎么会听她的?一个个都争着第一个,不仅吵起来,还差点儿打起来。
苏轻亦败给这些女人了,正要喝止她们,却听见一道寒如冰雪的怒喝:
“吵什么?”
她望向殿外,北影寒挺立如松,气度慑人,面有不悦之色。
众宫女纷纷转头看去,呼啦啦慌张地下跪行礼,“拜见大都督。”
苏轻亦才不给极品贱男行礼,只是略略福了一下身子。
这些宫女个个颤抖得厉害,头低得快掉在地上了,好像下一瞬,她们脖子上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还不滚?”
他性感迷人的薄唇吐出冷厉的话,令这里的气压降到爆表。
眨眼间,十几个宫女犹如得到特赦令,一溜烟地跑了,好像跑得慢一点就会被劈成两半似的。
苏轻亦错愕的神色有点呆萌,嘴巴微张,可以塞几个鹌鹑蛋了。
而北影寒,好像习惯了这种场面,神色自若。
“陛下等着,还磨蹭什么?”
“劳烦大都督稍等片刻。”
她整出灿烂无比的笑容,却只持续了三秒,就恢复高冷的神色。
把药露和药方揣在怀里,她跟着这座冰山前往丹凤殿。
他在前大步流星地走,她在后,盯着他的背影,恨不得在他的背上戳出几个血窟窿。
来到丹凤殿,苏轻亦呈上药露,“陛下,每日抹三次,三日后红疹便会消下去。不过,叮咬陛下的蚊虫委实厉害,想必不是普通的蚊虫,陛下需外敷内服,服两日汤药。这是药方。”
女皇凤氏打开精美的瓷盒,闻了闻,“朕便试试吧。”
“陛下,若两日后没有好转,便将她治罪。”
北影寒的声线好似浸了冰水。
苏轻亦唇角一抽,治你妹的罪!
凤氏犀利的眸光扫向她,“治不好朕的脸,自然要惩处。”
翌日,苏轻亦奉召来到丹凤殿,凤氏的眉目间溢满了喜色,看着铜镜里的那张脸,左看看右瞧瞧,怎么也瞧不够似的。一旁的风澜翘起兰花指,嗓音柔媚似春水,“陛下脸上的红疹比昨日小了不少呢,看来美容圣手苏姑娘还有点本事呢。”
“当真消了些?”凤氏嗓音轻软,好比怀春的少女,没有半分一国女皇的威严与霸气。
“臣说的从来都是实话,怎会欺瞒陛下?”他的身躯妖娆地扭了一下,堪比女子撒娇。
苏轻亦再次无力地吐槽,这娘炮奴颜媚主的功力当真令人无法直视。
他对苏轻亦道:“虽然陛下脸上的红疹有好转,不过陛下心里忧急,你速速奉上药效更佳的药。”
“陛下,风大人,只要坚持用这药露三日,陛下脸上的红疹就能消下去。届时,臣女会再献上另一种药露。”她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如此自称,莫非你父亲是礼部侍郎苏大人?”凤氏温和地问。
“陛下英明。家父正是礼部侍郎,臣女是苏轻亦。”苏轻亦回道。
“朕记得了,你是苏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女。”凤氏缓缓一笑,甚是和气,“想不到苏太傅有一个精于美容术的孙女。”
“陛下,她容颜丑陋,荣安侯爷必然不愿娶她。”风澜低声道,嫌弃地瞟一眼苏轻亦。
女皇凤氏让她退下,苏轻亦退出去。
三日之期一到,苏轻亦前往丹凤殿见驾。
凤氏手持镶金雕凤铜镜,欣赏镜中恢复了一半美貌的脸,笑得眉目弯弯。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苏轻亦躬身道。
“虽然红疹消了,但还有疹印,你过来瞧瞧。”凤氏心情甚佳。
苏轻亦走到凤前,看见她的脸上确实有红疹消失之后留下的印子,“陛下无需忧心。这瓶玉露可让这些疹印消失,三日后,陛下的美貌将会恢复如初。”
凤氏欣喜地笑,“来人,赏二金。”
宫女将一只小锦盒递过来,苏轻亦接过来,叩首谢恩。
“臣参见陛下。”
大殿忽然响起一道声线低沉、磁性如醇酒的声音。
她绝不会听错,这道裹挟着寒风的声音属于那个无时无刻针对她的极品贱男。
凤氏一扫多日来的阴霾,脸上笑出了花儿,像二八年华的怀春少女,“苏姑娘的药露果然有效,朕的红疹消了。”
北影寒道:“恭喜陛下。”
她眼眸一转,“你来得正好,你身上不是有旧伤吗?”她看向苏轻亦,“他身上有旧伤,伤疤丑陋,你有法子消除伤疤吗?”
“应该可以,奴婢可否先看看大都督身上的旧伤?”苏轻亦灵光一闪,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陛下,这点儿伤疤不算什么,无需麻烦。”北影寒全身上下迫出一股清寒之气。
“朕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一想到你身上那些旧伤,朕就想到你被敌人所伤的情景,寝食难安。”凤氏伤感地叹气,“快让她瞧瞧。”
他无法拒绝,唯有宽衣解带。
苏轻亦轻轻扯开他的绛红锦袍,看他后背的旧伤。他的后背有两道刀伤,狰狞的样子诉说着战场上的铁血残酷与生死悬于一线的惊心动魄。
看过后,她轻柔道:“陛下,大都督身上的旧伤年苏已久,奴婢可以淡化王爷的伤疤,不过需假以时日,无法一蹴而就。大都督保家卫国而受伤,赤胆忠肝,臣女愿为大都督擦药。”
凤氏应允她的请求。
北影寒没说什么,似笑非笑地告退。
丹凤殿外,苏轻亦“乖巧”道:“大都督,我先回去取药,稍后去清风阁伺候大都督。”
他没有异议,望着她离去的倩影,薄唇微勾,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随风飞落。
不多时,她就来到清风阁。清风阁不愧是清风阁,踏入大殿就感觉有一股清凉的风迎面袭来,全身凉爽。不过,这么一座大冰山坐镇在这里,自然是凉风习习。
北影寒坐在首座饮茶,冰寒的眸光缓缓扫过去,浸在骨子里的邪魅之气弥漫开来。趣读qu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