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佳期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五小姐面前,二小姐的强势骄纵,只有惨遭碾压的份儿。
苏冰歌一向强横霸道,想到自己竟然被丑八怪吓成这样,很不甘心,气势再度强硬起来,“别以为这样说就能吓唬到我!来人,抓住丑八怪……哎哟……”
话还没说完,一枚暗器飞速袭向她,在她的额头砸出一个血坑。
所有人亲眼目睹,无不瞠目:五小姐竟敢打二小姐!以二小姐的火爆脾气,不撕了五小姐才怪!
苏冰歌捂着剧烈疼痛的伤处,看见手指都是献血,瞬间如一只炸了毛的母鸡,怒指着苏轻亦咆哮:“丑八怪,你竟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当即,她就要冲上去撕了苏轻亦。
良辰、佳期连忙拦住,不让她碰到主子分毫。
苏轻亦捡起掉在地上舞血的金锭,秀眸轻眨,眼梢飞落一丝冰寒与轻蔑,“你对陛下大不敬,连这金锭都看不下去了,出手教训你。”
“你你你……”苏冰歌气得浑身发抖,“把这个丑八怪杀了!听见没有?还不动手?”
“我没碰到你,怎么是我打你呢?是这金锭打你,你要报仇,就找金锭报仇。”苏轻亦语声冷酷,气势凛然,“不过,我得提醒你,这金锭是凤赐之物,谁动了这凤赐之物,便是冒犯陛下,轻则治一个藐视天威的罪名,重则嘛,谋逆造反!”
听了这番话,苏冰歌的身躯颤得更厉害了,是因为有怒火发不出来,更因为,到底有些惧怕。
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鲜血往下流,她白皙娇媚的小脸变成厉鬼的脸,可怖极了。
佳期道:“二小姐还是先回去包扎伤口吧。”
气势冲冲地来,灰溜溜地回去,苏冰歌又生气又憋屈,怒指着苏轻亦,咬牙切齿道:“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丑八怪,你给我等着!”
眨眼之间,一干人等走得干干净净。
苏轻亦把金锭递给佳期,转身回房,恢复了淡然的神色。
良辰开心地拍手,“这回二小姐丢了面子,也丢了里子,太痛快了。五小姐,奴婢真没想到你会用金锭打二小姐呢。”
佳期也兴奋道:“咱门的五小姐,举世无双,天下第一。”
苏冰歌满面是血地回到听雪苑,沈氏和苏冰舞见了,大吃一惊,连忙派人去请大夫。
又是把脉,又是包扎,最后,苏冰歌的额头绑着一圈白布,躺在床上歇息。
“是那丑八怪把我打成这样的,娘,姐姐,你们要帮我报仇,要杀了她!”
她的小脸苍白如纸,布满了绝烈的杀气,目光似淬了剧毒。
沈氏和苏冰舞对视一眼,那小贱人愈发厉害了,竟敢打歌儿。
沈氏心疼女儿受伤,恨不得立即把那个小贱人千刀万剐,可是眼下她只能劝道:“歌儿,先好好歇着,娘迟早会收拾那小贱人。”
“娘,我等不了。想到那丑八怪把我打成这样,说不定会毁容呢,我就恨不得立即把她大卸八块,然后扔去喂狗!”苏冰歌目露凶光,然后坐起身,拉着沈氏的衣袂央求道,“娘,最迟明日,就把那丑八怪杀了,好不好?”
“杀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事要从长计议。”沈氏的目光幽暗难明。
“娘,女儿被欺负成这样,你都不心疼女儿吗?”苏冰歌楚楚可怜地说着。
“娘怎么会不心疼你?”沈氏为难道,“那小贱人不同以往……”
“二妹,你何时才能改改这急躁、火爆的性子?”苏冰舞的声音略带责备,“我们都恨不得那小贱人即刻死无葬身之地,这是这可能吗?那小贱人不再像以前那么蠢笨,我们出手几次,都没成,因此,这事必须从长计议,急不得。”
苏冰歌愣了一下,委屈地嘀咕:“姐,你好凶哦。”
沈氏连忙道:“你姐姐也是担心你。歌儿,你先好好歇着,稍后娘吩咐下人送来你最喜欢的玉露糕和芙蓉粥。”
苏冰歌躺下来,点点头。
沈氏和苏冰舞从内寝出来,苏冰舞凝眉道:“娘,我想过了,我们不能和那小贱人硬碰硬。”
沈氏颔首,“我也这么想。”
……
这夜,苏轻亦早早地睡了。
夏夜静谧,如浓墨泼舞,微风轻轻吹拂,吹起床榻的水色纱帐,漫起一丝诡谲。
床上有一个人,睡得正香,只是室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看不清楚。
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自屋顶射下来,裹挟着强劲的内力,精准地刺入榻上那人的心口。
榻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过了半瞬,身姿骏伟的黑衣人进入寝房,靠近床榻,一把掀开纱帐。
床上没人!
人呢?
忽然,室内亮起来,是橘黄色的烛影。
黑衣人疾速转身,全神戒备,看见西侧的角落站着一个穿戴齐整的女子。
此人正是手持烛台的苏轻亦。
黑衣人二话不说地出招袭向她,却听见她说:“且慢!”
她疾步闪开,避过从他掌心袭出、拿人性命的白色烟气。
在黑衣人看来,她这闪避对方杀招的速度与姿势颇见功底、巧妙,也很怪异,他一瞧便知,她的武功底子不俗。
“国公大人,你无需杀我灭口,我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苏轻亦浅浅一笑。
他略有惊诧,她竟然猜到他的身份!
此女不简单,更不能留!
“陛下被蚊虫叮咬,与你有关。”她云淡风轻地说道,“其实,若你今夜不来,我不会认定此事与你有关。可惜,你非要杀我灭口。”
“太聪明,命不长。”凤凌天拿下蒙面黑布,眼神狠绝,一丝杀气如金线笔直地射向她的脑门。
“那些蚊虫有剧毒,叮咬陛下,陛下脸上的红疹才会越来越大。”她走到他面前,从容不迫,丝毫不惧他的杀气,“而那些蚊虫之所以有剧毒,是因为,有人蓄养蚊虫,以一种特殊的方法让小小的蚊虫浑身都是剧毒。”
他寒沉的瞳眸剧烈地收缩,苏轻亦必须死!
苏轻亦冷冷地莞尔,“不如打个赌吧,倘若国公大人这次杀不了我,以后都不能杀我,可好?怎么,高高在上、权势滔天的国公大人也会怕输?”
凤凌天的俊脸盈满了冰冷的戾气,“这世上还没有我杀不了的人!”书袋网shua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