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秦骁,或许也能被她迷上。嘴甜,脑子活,会赚钱,会笼络人心,还能起死回生现在连身份都不是问题了,是卫家的女儿,你说普天之下,还能有谁比她更令人嫉妒?”
画春垂首道:“太后就像皓月当空,她流萤之光,如何敢和您比?”
“你没说实话。”
画春“扑通”一声跪下,“奴婢句句属实。”
“起来吧。”太后自嘲地笑道,“我还不至于,连她的优点都不敢承认。即使她是荧光之火,她得到了我这辈子都得不到的人,我恨!”
太后面色忽而狰狞,紧紧捏着小瓷瓶,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看,念多少心经,都断不了我的心魔。”
秦骁就是她无法拔除的心魔,即使清醒如她,已经很清楚地知道,她和他,绝无可能。
她喜欢的那个人,骄傲执拗,第一次,知道温昭对她有意,他就没有生出任何旖念第二次,知道她想害顾希音,他现在恨毒了她。
太后十分清楚,她手段再多,也不可能得到徐令则的心。
“画春,你说我明明知道不可能,还争什么呢?还斗什么呢?”
画春不敢接话。
“我不甘心,我恨她抢走了秦骁。如果不争不抢不斗,我这辈子,又能做什么?”
阴冷的风透门而入,把窗户吹得呼呼作响,更显得一室清冷寂寥。
“娘娘,奴婢给您添个火盆吧。”画春忙道。
“不用。”太后道,“你之前和我说过周疏狂那个小舅子,让人安排下,让他进宫,到我这里来伺候。”
画春愣了下,随即恭敬道:“是。”
“记住要不动声色,我要他阴差阳错分到我这里,不是我要的,明白吗?”
“是!”画春脑子飞快地转着想办法。
每次都是这样,短暂的颓废和自怨自艾后,太后总是能很快恢复如常,把她的各种算计说得清清楚楚,有条不紊。
“孟家那个蠢货也得盯着。咳咳咳……”太后忽然咳嗽了起来。
画春紧张地上前替她顺气,劝道:“奴婢去给您取件衣裳吧,您何苦这般糟践自己?”
“我不生病,”太后自嘲地笑道,“他会来看我吗?上次我没成功,只能等这次机会了。”
上次是洗冷水澡,这次是吹冷风,下次是干什么?
她不能做得太明显,温昭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温昭了。
疑心像经年旧墙壁上的裂纹,一旦产生,只会越来越大,所以她更要小心,更要不动声色。
画春忧心忡忡地道:“您这般糟践自己,怕是,怕是也不容易有孕……”
太后冷笑:“我已用药,不会怀不上。”
“可是那药……”
“我都知道,可是你觉得,我还有多少机会?”太后冷笑,“秦骁越来越不掩饰他的野心了。”
画春大惊失色:“娘娘,不会的。大将军只是生气,不会……”
“我不知道他想不想,但是他已经在那么做了。你以为他去河北干什么?”
又是为了顾希音!就是因为她算计顾希音失败,从不贪恋权势的徐令则也开始谋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