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改头换面,将所有身体里的东西全部替换掉,是不是就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食血鬼。
曾经常在屠宰场,或杀鸡、杀鸭、杀蛇等一切杀生之屠家,或牲畜肉类市场的黑暗处,以血为食,尤喜食人血。
现如今,他与人合作,编造故事,在各个高校传播吸食血液便能把人体里肮脏的,令人厌恶的东西给吸食干净,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最近啊,很多同学都感冒发烧了,还有贫血,低血糖的情况,你们啊,小小年纪,可不能沾染这些病痛啊,免疫力也不能这么差,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下午五点四十五分,高二的学生全都没有在上课,而是在开班会,关于身体素质与身体健康的问题。
近来,很多高二的学生都纷纷病倒,严重的甚至都要去医院,校方觉得事情很严重,所以才特意让每个班主任都要开一个这样的班会,让这些学生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能因为学业而让自己生病。
不过反反复复,班主任能说的也就是几句让人左耳进右耳出的话而已,下面的学生大部分都没怎么听,要么看着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老师发呆,要么偷偷摸摸玩手机,要么呢,就是真的认真学习,埋头苦读。
那几个去了医院看病的是我们的人吗?搞什么啊?闹的那么大?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清楚,可能是给多了,然后太严重了吧?他们有分寸,应该是不会故意做这种事情的,我们别吭声,看看之后学校家长那边怎么解决再说吧……
楼上加一。
反正我们几个别出声就是,也都别玩手机了,要是被老师看到都不知道要怎么办,老实点就是。
学校的论坛里有一个加密帖子出现了最新的四个消息,在最后一个人发完消息之后,高二的四个班就有四个人同时放下了手机,同时摆出了一副认真的架势看着老师。
等到大概十五分钟过后,班主任总算是讲完了所有该讲的内容,然后便看了看时间,让学生赶紧去食堂吃个饭,吃完了饭,差不多七点开始就要晚自习了。
“对了对了,同学们啊,你们吃饭也要注意知道吗?不要吃太冷吃太辣吃太杂,尽量都到食堂吃,我们学校的食堂啊,干净!”
学生一个个出门的时候都对着班主任道了句好,然后成群结队地手挽手,肩搭肩地离开了。
傅亦风是班上最后一个留下的人,没有一点想要出门吃饭的意思。
班主任也走得晚,正好看到了窝在角落里低着头,没有存在感的傅亦风,所以他便提着自己的保温杯过去问了两句。
“傅亦风啊,怎么还不去吃饭啊?我和你说,不能不吃完饭的啊,对身体不好,减肥也不能这样,要吃好喝好才有力气去减肥知不知道?”
班主任一旦开了口就很难停下来了,他们一班的班主任在整个学校都是出了名的唐僧,谁见谁怕。
傅亦风没有想到班主任会主动过来问她简单的吃饭问题,当她抬头的时候脸马上就红了,甚至说话都带上了点结巴,“不不不是……就是,我带了次……吃的……”
她夸张到额头都冒出了点汗,在这样已经进入初秋的时间里。
包里能拿出来的也只有一个苹果和一个白煮蛋,散发着水果和高蛋白的味道,直接飘进了班主任的鼻子里。
虽然班主任对这个简陋的晚饭有那么一点不赞同,但还算是有点营养,也算是能吃点,他不打算继续为难这个总是低着头,有点过分害羞的小姑娘,点了点头,又多交代了几句,便捧着茶水离开了。
傅亦风这才放松下来,松开了一直掐在口袋里的手机,并把它拿出来,用袖子擦了擦附着在上面的汗。
“怕什么,多可爱。”
当整个教室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走廊里也一个人影都没有的时候,一个低沉甚至还带着些性感的男声出现在傅亦风的耳边,随着声音出现的,还有脖子上渗出的几滴血液。
几滴血液鲜红的,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没有任何虫蚁会使人被咬出伤口,但是那几滴血就是流下来了,然后不知不觉的,莫名其妙的,那几滴血又再度消失了,原本附着鲜血的地方多出了一个牙印,其中两颗虎牙的地方直接在上面留下了最深的记号。
“不管多少次,只有你的是最美味的,我美丽的风。”
“不,我不美丽,”傅亦风的脖子上起了一点鸡皮疙瘩,她将自己的校服领子往上提了提,“我也不可爱。”
傅亦风看着已经幻化成人形的男人,声音很低地说,有点像是喃喃自语,但是又能让男人完全听清。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了?”
傅亦风情绪低落也就一眨眼的时间,再继续沟通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她马上就把状态更改了,不算是活跃开朗,但也能称得上是正常。
男人披了一件大衣,西装那种,版型很正,底部开了叉,有点像是燕尾服,可是肩膀那里又比燕尾服要硬朗。
内搭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衣,上面松开了两颗扣子,正好卡在锁骨那里,在衣领那块有一些显得很杂乱的血迹。
头发长至腰间,两颊旁边的修饰的发丝带着点微卷。
面部极为苍白,眼睛又极为深邃,有一种病态的美感,当男人的视线范围内只有你一个的时候,有种深情的感觉,更别说再搭配上那副不知是刻意还是本就自然的低沉性感的嗓音。
就像是电视剧或者里走出来的吸血鬼,俊美高贵,引诱无数少女自觉奉献新鲜的血液,就只为博得美男子一笑。
“你们小姑娘不是喜欢吗?”男人将自己的西装外套取下来,披在了鸡皮疙瘩还没有退完全的傅亦风身上,然后将她一把抱起,背靠着他,坐在他的两腿之间,然后凑到刚刚那个流下血液的颈脖处,张开嘴,用尖锐的牙齿摩挲了好一段时间。
如同吸食鸦片,入了毒,久久不能放开。
天边格外配合地亮起了晚霞,橘红色从远远的天边开始打下来,透过教室里的窗户,笼罩在两人的身上。
男人将女孩的手十指紧扣地握着,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嘴里一直在女孩的耳边念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清楚的话语。
如果不是那把削苹果的刀被女孩拿在手里准备往自己空着的那只手上划过去,如果不是男人的牙齿就从来没有离开过那光洁的颈脖,这一个画面应该是男女厮磨的令人牙酸的场景。
可是红色给这一个本该让人心生向往的画面添加了太多其他的因素。